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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然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的凌晨两点，公司里凡事像他们一样留下来加“夜班”的人都陷入了沉睡。所以他打开办公室门走出去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

好安静啊。

公司除了北楼还亮着灯外其他地方全灭了，凛然一个人摸索着黑暗向前走去，他就怕自己开灯后发现一个人影站在自己后面，那就悲剧了——

北楼的人现在在干嘛呢？

凛然感到好奇，要不再去一次？就和前辈们说自己的游戏出故障了一不小心自动退出，想请前辈们帮忙查看一下。以这个理由总不会再被人骂了吧？

抱着这个想法和侥幸的心理，凛然偷偷掉了个头，像可疑人员一样偷偷摸摸地前进。或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他拉上了连衣衫的兜帽将自己一般的脸部遮住，但这只会显得他更可疑罢了。

北楼总是给凛然一种神秘恐怖的感觉，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凛然才对这一老式建筑产生了兴趣。在北楼工作的基本上全是一些公司重要员工或者编程师之类的。此时这些人的办公室里还是一幅热火朝天不分日夜的场景，整个房间内都弥漫着一股咖啡粉和咖啡豆的味道。让凛然感到不解的是为何他们今天会集体加班，照现在这个时间来看应该大多数人都回家了才对。这些员工没必要为工资担忧，缘起公司也是出了名的放松，他们完全可以去休息了。

一名员工转过了头，凛然通过昏暗的光线面前看清了他的侧脸——那是何等的憔悴，就像之前自己在食堂看到的场景一样，厚厚的镜片背后有很明显的黑眼圈，胡子扎拉看上去很久没清理面部，这位疲惫大叔和之前唯一不同的就是现在他脸上还多了一种恐惧。

“喂，老刘，没事吧？”一位和他状态差不多的员工一边问他，一边继续做着手头的工作。

“没，没事……”他们口中的“老刘”此时艰难地扶住椅子把柄站起，看他那样子应该几天都没睡了，眼皮都情不自禁地上下合并——

“你要不去休息一会儿？你的那份工作我现在在码，要不然我们就直接辞职吧，这家公司又不是不让退。前提只要——”

“老李，你在说什么？你就这么心甘情愿将他们抛弃吗？”老刘瞪着眼，一脸不可置信。

他们？凛然一惊，该不会——

“不是说抛弃。你也应该知道他们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会苏醒了吧？最近公司方面又催的急，那些家属打官司打得就差把我们这里给掀了。但你我都知道，再怎么优秀的工程师都无法修复这一系统漏洞不是吗？”老李继续猛烈地敲打着键盘。

凛然舒了口气，果然，是指那些在“停尸房”中沉睡的人们啊。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我们也要坚持下去。老刘义正严辞地说。

“我们就是那些家属的希望，只有我们才能拔除自己所种下的恶。如果'异界'这个游戏存在就是一个错误，那我们就要将它改正过来！”

“可我也有家人！”老李终于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我也有自己的家，我也有自己要干的事情！我已经半个月没出公司了，半个月没见到我的女儿了，你让我怎么办？”

“安静点，大家都在工作呢！”

事实却是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听到老刘的话后反倒更加卖力地投入到工作中，似乎都不想和那个热血的老刘扯上关系。

“好了，刘涛，别人都不想和你说话了！”或许是实在看不下去了老李站出来劝阻。

“不管你怎么想，我是肯定不会再在这里呆下去了。要做你去做吧，而且这公司竟然还在不要命的招收新人。我看这次体验那个游戏的玩家也会想监护室里的那些植物人一样被困在游戏里！”

“什么？！”凛然立刻捂嘴，可这已经没用了，老李老刘早转过头望向这里。

“其实我早就想说了，”老刘指向凛然这里，“那里从刚才起就有些不对劲。”

“我也是。”老李喃喃，他比老刘多了一种行动。

嘶——不好，这样下去会被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