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一看他们就是从乡村来的下等人。”管家轻蔑地哼了声。
闻言,郑飞屏息片刻,捏了捏拳头,挤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笑意。
“说真的,有时候你得学学你的主人。”
“学主人什么?”管家不解。
郑飞笑了笑:“你要是明白的话,就不会做管家了。”
说完,他推开城堡大门走了出去,丢下管家一个人思忖这句话。
在夜空下,在草坪上,在水手们中间,他躺下了。
今天就睡草地吧,被狗眼看人低的管家弄得不爽,不想让那家伙带路去房间了。
耳边萦绕着水手们叽叽喳喳的说笑声,他翘起二郎腿,拔了根嫩嫩的草芽儿衔在嘴角,细数夜空中最亮的星,任凭那淡淡的苦涩味儿在口腔中散开。
一阵风拂过,肚子咕噜咕噜叫,好饿,火辣辣的疼。
饿也忍着,管它呢。
圣地亚哥那庞大的身躯在地上打了个滚儿,艰难翻了过来。
“嘿,这是给你的。”圣地亚哥变戏法似的摸出一卷面包,笑嘻嘻道:“里面夹着牛肉。”
郑飞如同看到了救星,顿时来了精神,抓过来咬了一大口。
“刚才骂了你,你不在意?”
“是我不好,在人家面前说那种话,给你丢脸了。”圣地亚哥歉疚地埋下头。
郑飞捏着面包,拍了拍他的肩膀。
“记住,你丢的不是我的脸,是你自己的。”
圣地亚哥点点头,揪着身底的草芽儿,若有所思。
郑飞专心啃起了面包,不远处有个水手大声说:“船长,您怎么也出来了,管家没准备房间吗?”
“不管在哪,我都和你们一起。”这是他的回答。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场能听懂拉丁语的人,无不为此而感动。
但豪放男儿的感动是不会写在脸上的,他们会把它深深埋在心里,永远记下,或许在今后许多年的一天傍晚,他们会坐在家门前的大树下,迎着美丽的夕阳,讲给自己的孩子听。
很快的,大家终于困倦了,闭上眼睛打起了瞌睡。
辽阔的草坪,恢复了黑夜应有的宁静,竖起耳朵听来,仿佛还有些蝈蝈之类的小虫子,在无休无止的叫。
郑飞吃完了面包,喝了半壶水,扫视着满地酣睡的水手们,欣慰一笑。
“你们保护着我的安全,我就有义务维护你们的尊严。”
他轻声呢喃了句,而后躺在不太舒服的草坪上,几分钟的功夫,便是坠入深眠。
马场是那么的宁静,有个睡眼惺忪的牧民出来撒尿,偶然瞧见睡了满地的众人,惊吓得硬生生把尿憋了回去,提上裤子就往屋里跑。
“操......”他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斯巴达战士不管到哪都有放哨的习惯,二十个人如同卫兵般围成一圈,神色坚毅目视前方,看到那个狼狈的牧民,不禁扑哧笑了声。
静悄悄的草原,静悄悄的深夜,静悄悄的......
生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