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他的心底冒出这么个困惑。
迅速反应过来的他手腕一扭挣脱控制,反持匕首猛烈削向原始人,谁成想眼前这个光着上身其貌不扬的家伙,竟拥有堪称可怕的敏捷身手。
原始人俯身轻松躲过塞纳的挥击,在塞纳还没来得及收势之前,一记勾拳正中其下巴。
极具摧残力的拳头,使得塞纳眼球上翻连退几步,随后在所有人的惊愕注视下,如沙包般轰然倒地。
格斗过程,不超过一秒,以至于大多数人都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惊呼,沸腾,整个甲板都弥漫在这样的情绪之中,勒着郑飞的威廉·哈里森面对如狼群般扑过来的水手们,立即举起双手投降,事发匆忙他还来不及拔刀,手里只有一捆没点燃的炸药。
秒杀,就是原始人特有的格斗技巧,他的拳头总是恰到好处地收势,不会把对手击飞,却能给予其最大的杀伤力,在他的阔别已久的故乡,他被称为“骨骼碎裂者”。
无论是斯巴达战士还是谁,在搏击训练过程中,他们的对手都是人,而原始人的对手则是包括狮子老虎在内的,一系列凶猛无比的野兽。
他是被大自然活生生逼出来的,自从那年冬天迷路趟过结冰的白令海峡抵达美洲,他就要独自一人面对各种各样的艰难处境,为了生存,他必须极力抗争,以站在食物链顶端为目标,在强者之路上渐行渐远。
更何况,他本来就很强。
海风拂过甲板,拂动人们凌乱的头发,甲板上有一滩滩血迹,不知是谁留下的。
人们站着,塞纳躺着。
塞纳的瞳孔中,透着难以置信的恐惧,它来自内心最深处、最原始的部位。
我......失败了吗?
躺在甲板上,他感受不到丝毫灼热或是冰冷,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大概是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吧。
倒地的那一刹那,他心中翻腾起一个不甘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除了布拉德之外,我还会输给别人?而且,输得这么惨?!
连对手的动作都没能看清,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死去,呵,我约翰·塞纳真是个可悲的人啊。
还有,可笑。
临死前展望一生是几乎每个人都会做的,塞纳也不例外,他的脑海中,思绪纷飞,却比他活着的任何时候都要清楚。
并且,再也找不到那种癫狂愤怒的情绪了,内心平静,倒是挺舒服的呢。
我活在这个世上有三十一年了吧,我这辈子是怎么度过的呢?
唔,让我好好想想~
六岁以前,我已经记不起来了,只记得那时候家里特别穷,圣诞节都吃不起肉,馋得实在受不了了,就跑去村庄南边的地主家里,闻闻那香喷喷的肉汤味儿,美美地嗅一口,那个满足呀~
六岁那年,父亲病危去世,母亲为了能活下去而改嫁到远方小镇去了,狠心丢下了我,我忘了我当时恨不恨她,反正什么都不懂,有几个好心人给了我点干粮,我就开始流浪了。
我背着个包袱,即便在严冬也只穿着件单薄的衣裳,我从来没向谁乞求过什么,总有人给我塞点吃的,但我从来没有吃饱过。
不过现在想来,那段日子也是挺有意思的呢,我走过了无数个村庄,无数个小镇,见到了无数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