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猞猁倒在地上,四肢伸直,全身不住的抽搐。
它惨叫连连,口中还溢出白沫来。
“这是谁家的猞猁?”梅香惊惑问道。
忽见李慧芝身边的一位夫人猛的起身,“毛毛?我家毛毛呢?”
“赵夫人,你瞧瞧,那是不是你的猞猁?”秦夫人白着脸,指着萧玉琢桌边那只半大的猞猁。
猞猁是猫科,却比猫大得多。
大夏的贵妇们,多有养猞猁当宠物的。
便是男人们打猎,也有带着猞猁去狩猎的。
像猫又像虎的猞猁,有时候真比用猎犬还好用呢。
赵夫人闻言,立时向萧玉琢桌边奔来,她在那猞猁身边蹲了下来,“毛毛?毛毛你怎么了?”
那神情,哪里像是对一只宠物?倒像是对自己孩子一般。
“毛毛?”赵夫人哭嚎起来。
秦夫人赶忙上前,“这是怎么了,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
赵夫人乃是通判的夫人。
通判是掌管钱粮运输调遣事务的。
刺史和通判,是相互制约,相互监督的关系。
秦夫人的相公就是宛城刺史,她和赵夫人表面和气,私下里关系也是很微妙。
赵夫人的宠物在秦家,突然出了意外,秦夫人不由有些头疼。
“去请大夫来,看看这猞猁是怎么了?”秦夫人吩咐。
赵夫人抱着猞猁在怀中,委屈的哭着,不看秦夫人一眼,秦夫人的安慰之语,她也全当没听见。
“这是中毒了,若有仙人掌,捣碎了灌进去,叫它将东西吐出来,或还有救。”菊香突然说道。
秦夫人和赵夫人闻言,都看向菊香。
菊香立在萧玉琢身后,目光落在那一盘子荷花点心上,眉头紧皱。
“中毒?我家毛毛从来不乱咬人,小孩子见了它都很喜欢,为什么要毒死它?”赵夫人厉声问道。
她先看向秦夫人,见秦夫人一脸茫然,她又猛的瞪向萧玉琢。
萧玉琢迎着她的视线,有些莫名。
“便是你带着孩子,我的猞猁也没有招惹你家孩子吧?你为何连一只宠物也不放过?她们适才还赞你仁心,不忍丫鬟受罚,你……竟是假仁假义吗?”赵夫人厉声朝萧玉琢吼道。
萧玉琢被她吼得莫名其妙,“赵夫人说的哪里话?”
“哪里话?你自己看!”赵夫人指着地上的荷花点心。
她怀中猞猁的胡子上,也沾着同样的点心渣。
萧玉琢这回儿才明白过来,“我毒死了你的猞猁?哈,这点心不是给我吃的?”
这回整个花园都静了下来。
众人都看着赵夫人,看着她怀中猞猁,和桌在上那一盘点心。
“这点心既是给我吃的,那究竟是想毒死谁?”萧玉琢起身问道。
她声音不大,但花园里太过安静。
连弹唱跳舞的舞姬都停了下来。
所以她的话音,足以叫在场的每个人听见。
萧玉琢的目光掠过在场的每个人,最后停在了李慧芝身上。
李慧芝垂着眼眸,没有看她,只冷笑一声,“那点心已经到你桌子上老半天了,究竟是谁投毒,还不一定呢吧?为何这般精致美味的点心,大家都喜欢,偏偏你不喜欢?还赏了丫鬟吃?你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