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是自己身边出了奸细……竟然是误打误撞么?
他的刀在那人的脖子上。
林中偷袭之人似乎有所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那人想要脱身出来,频频袭击景延年受了伤的右臂,景延年却不为所动。
纠缠这一会儿功夫,忽听四下里马蹄声大作。
景延年神情一松。
“救兵到了!”他的侍卫轻呼一声。
景延年神情松懈,两眼一黑,向后倒去。
他倒下之时,恰看见蓝玉骑在马上,指挥着援兵,向这边包围而来。
“将军?将军!”蓝玉纵马上前,将景延年扶上他的马。
“一个都不能放过!”蓝玉沉声吩咐。
景延年被带回军中。
正在军营之中等待的廖长生听闻蓝玉返回,慌忙迎了出去。
“可是将军……”
蓝玉嗯了一声,叫两个侍卫飞快的将景延年送进主帅营帐。
“切不可走漏消息,若是叫大军知道主帅受伤,必定有乱军心。”蓝玉吩咐道,“若是叫突厥人知道,更是不妙。”
两侍卫拱手退走。
蓝玉拿刀割开景延年衣裳,露出那箭伤之处。
却见那箭伤周围的血色已经变黑,连带着皮肉都发乌了。
“不好,这是……”廖长生眉头倒竖,“羽箭淬了毒!”
蓝玉立时在景延年身上几大穴位猛按下去。
“封住血脉,尚能有些时间寻找解药。”蓝玉推开廖长生,举步向外走去。
廖长生自责不已。
若不是他顶不住压力,赶来西域将长安城的消息告诉将军,将军就不会……
萧玉琢忽然惊坐而起。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阳光从窗外漏进,正落在她姣白的脸上。
她脸上还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
她连忙扭头左右看去。
“娘子,怎么了?做恶梦了?”菊香正弯身在摇床旁,惊愕看她。
萧玉琢一时间,还未能从噩梦中醒过神来。
她在梦中见到了景延年。
他极力的奔向她,却浑身浴血。
她未能握住他的手,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辆马车带着,离他越来越远。
他最终无力的倒在血泊之中。
菊香看她神色不对,连忙跪坐在床边,“娘子?娘子?”
萧玉琢被她握住手,掌心一暖她才回过神来,“呃,是个噩梦,长安可有什么消息?”
菊香看了萧玉琢一眼,“娘子是担心将军么?”
萧玉琢抿嘴笑了笑,“我知道,他一定没事的。”
“婢子告诉梅香,叫她去打听。”菊香低声说道。
萧玉琢笑了笑,却没有拒绝。
菊香退走,屋子里这会儿只剩下她和摇床上的小小人儿。
“重午,阿娘的小重午,阿娘梦到你爹爹了,也不知何时才能跟他相见。”萧玉琢又躺下来,侧脸正对着摇床。
摇床上的人被垫了东西在身后,侧躺着正对着她。
“重午,阿娘说过,不会让你像你爹小时候一样,受人欺负,受人白眼……阿娘是不是没有做好?”
小小的人动了动嘴,像是吸奶一般。
萧玉琢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自己。
她忽而起身,将摇床上的重午抱到大床上来,她掀起衣服,侧躺在床榻上。
她拿帕子擦了擦,试探着送到小重午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