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侍郎左恒一脸不可思议:“伍家五娘请讼师?”
大理寺卿樊中易冷笑道:“我们网开一面没有追捕她,她到好,自己送上门来了!还学民间人打官司!”
“有点意思!”刑部侍郎左恒说道,“伍家的受赌之财一直未找到,也许通过这件事有突破口也说不定!”
“你的意思是同意他们上堂了?”大理寺卿樊中易若有所思的问道。
刑部侍郎左恒微微一笑:“未偿不可!”
“行,看看这些不知所谓的讼师有什么能耐!”
八月二十五这天,大理寺正堂跟以往有些不同,有那些不同呢,其一,大理寺卿、刑部侍郎、御史大夫三人
都坐在主位,史称三堂会审;边上还坐了大大小小其他官员,大概是来会听的;其二,原告是吏部官员代表,三,被告是原吏部考功司正五品郎中,主掌官员绩效考核。官员能不能顺利升迁,很大一部分就看他的评价了,可谓实权在握,油水多多的一个官职。
一切准备就绪,就差犯人了,主犯伍士元和长子被带到了正堂。
一个正五品官员,品极不算低,但也不高,能有三堂会审的资格也算是造化了。
开国公府
单腾拿着下面人送来的消息,分析了一下,送到了候爷正书房。
“三堂会审?”夏子淳着实惊讶了一番。
“是!”
夏子淳低声说道:“昨天皇上见我没说这事!”
“公子,依我看,皇上大概想杀一敬佰吧!”
夏子淳沉思了一会说道,“以稻抵赋的事正在井然有序的进行,或许皇上是这个意思,都有哪些人去了?”
“回公子,三司有品级的官员都去了!”单腾回道。
“哦,”夏子淳不置可否:“伍士元的案子只等脏银脏物一到就可结案了!”
“是,毫无悬念!”单腾微笑着说了一句随意的话,“听说伍大人家的五姑娘请了讼师,三司同意他们上堂了!”
“讼师?”夏子淳抬眼。
“是,一个叫林久成的人,我让人打听了一番,除了做过书院山长,别无其他!”
于文庭听到林久成连忙问道:“是不是从望亭来的林久成?”
“好……像是吧!”单腾没在意这个问题。
“什么叫好像?”夏子淳微微皱眉。
单腾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觉得名不见传,没放在心上!”
夏子淳急切的问道:“那还有谁跟他一道?”
单腾回道:“没有啊,带了一个书僮过来!”
“书僮叫什么?”
“没在意!”单腾心想,谁会去在意一个书童呀!
于文庭见夏子淳问得这么仔细,心里大抵有数了,转头叫道:“小开——”
“于先生——”
“打听一下小僮叫什么?”
“是!”
小半个时辰之后,夏小开回到正书房。
于文庭看了一眼夏子淳急着问道:“叫什么?”
小开回道:“姓吴名持仁。”
“吴持仁!”于文庭听并不是小黑丫的名字,跟着回味了一下。
“是!”夏小开也跟着说道:“好怪异的名字!”
“吴……无,持仁……此人……”于文庭念了一会儿,眉开眼笑的抬眼:“公子,可能是……”
夏子淳看了于文庭一眼,没有吭声。
于文庭从椅子上站起来,“公子我想去旁听,你去不去,如果不去,让人给我个方便!”
夏子淳抬眼看了看于文庭,又看了看仍在莫名其妙中的单腾。
不管是衙门、刑部、还是大理寺,所有案件的程序都差不多,等大理寺卿樊大人行完程序后问道,“伍大人,你的案子已经惊动圣上,圣上让我们三司共审,还请伍大人你配合!”
“回樊大人,小人已经配合你们准备签字画押,可大人迟迟不让小人画押,大人还要小人怎么配合?”伍士元清声朗朗,并不像一个罪犯。
大理寺卿樊中易怒斥道:“放肆,伍士元你不要再死死挣扎,既然认了罪,何不供出赃银赃物?”
“小人已经全部花光了!”伍士元一本正经的回道。
大理寺卿樊中易根本不相信他的说辞:“你的家底已经全部上缴汇算,根本没有受赌时的数目,赃银究竟藏匿在何处?”
“小人真未藏匿!”伍士元仍然不急不徐的回道。
“伍大人难道要上刑?”樊中易看了一下其他官员,威严的提醒。
“任凭大人做主!”伍士元自从进了大理寺,已经对所有的事都有了应对,包括上刑甚至判死刑。
樊中易有点恼火,忍住不耐烦,“伍士元,你家五女为你请了讼师,你要是觉得有什么冤枉或是办审不公的地方,尽管陈述上来。”
“回大人,小的没有!”
“哼,还说没有!”樊中易对着堂下叫道,“让讼师上堂!”
“是!”
伍士元觉得奇怪,自己那十五岁的幺女是什么样的性子和为人,自己还不清楚吗,她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到底是谁伸手帮了自己一把,会是自己曾经帮助过的某一人吗?
林久成和童玉锦一主一僮上了大陈朝极别几乎是最高的公堂了。林久成激动的有点发抖,大理寺啊,想不到有生之年能看到。童玉锦也有点蒙圈,这相当于现代最高法院了,想不到自己有机会见识一番。
公堂上下,办案官员、站堂衙役,旁听人等,包括案犯都看向这一老一少。
老者清瞿文弱,面相显善,毫于市井或是久经风霜之人的市侩。
少年身姿挺拔,个头不大,大概是未长成的少年吧,一身标准书僮的打扮,清秀文弱,有些大家族滋养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