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童玉锦惊讶了!
卢氏点头道:“你娘是镇上富绅家的丫头,具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跟了你爹,生下了你们。”
童玉锦看了看满脸不自在的童氏,问道,“富绅把卖身契给我爹了吗?”
童秀庄连忙接话:“给了给了,被我烧了!”
“现在是平民?”
“是,是!”
“怎么证明是平民?”
“我有同窗的哥哥是书吏,我亲自看他消掉的!”
“没尾巴?”
“应当没有吧!”童秀庄被童玉锦的连续发问问得不确定了。
童玉锦对着四、六不分的童秀庄感到无语,并且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四、六不分,一个为了学习几乎与世隔绝的人,不成这样的二楞子,还有什么人会成为二楞子,富贵命?真他妈的狗屁富贵命!
不管童玉锦如何暗暗咬牙切齿,事情总要解决,“你们先睡,天亮后,我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做!”
“……”众人目呆呆的看着她。
童玉锦见众人都没有动,抬起头,“大姐,带着双胞胎去睡着,有我呢!”
童玉绣这才动了动眼珠,“行吗?”
“我尽力而为!”童玉锦对知道自己并不是她三妹的童玉绣点了点头。
童玉绣看了看童玉锦,让双胞胎弟妹站到边上,给童玉锦跪行了大礼,然后无声无语的带着双胸胎去睡了。
童秀庄和童氏坐在稻草上没有睡,一个是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不敢睡,一个是明天不知将被卖向何处,忧心忡忡。
卢阿七没睡,因为他是成年人,他有他的责任和担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睡得着,陪着三侄女一直坐到天亮。
童玉锦一直在研究这张卖身契,古代书写习惯从左到右竖行而写,左边第一行:立卖字;第二行,童秀庄有长女,名玉绣,年十二岁,请中说合,愿将玉绣卖与赖五根为奴。三面言明:时下勾兑银价二两,同中笔下交清。若后生端,有中人以面承管,不与买主相干。恐后无凭,永无返回。立卖字存照。立卖字人:童秀庄。中保人:胡四柱、马运来带笔人:于文庭XXX年XXX月XX日立
童玉锦边看边分析,其一,童秀庄说那个瘦子是卖茶叶给他的,那么这一张卖身契上的名字应当是假的,手印应当是真的,可是在这落后的古代,如果进行笔迹鉴定呢?
其二,买受人不必说是三角眼瘦子,那中人呢,这两个中人是谁,他们为何要给三角眼做中人,还是他们就是这一带做惯中人的?带笔人又是谁,看这字,无论从字形、字体还是风格,此人功底不浅,为何做这样的捉刀,缺钱?落魄?
……
童玉锦就每个自己能想到的细节都细细推敲了一遍,到最后,除了骂娘,还是骂娘,真正考究起来,这事一点也站不住脚,可是对于现在的童家来说,无疑就是天堑壕沟,真他娘的,居然用了偷梁换柱的方法让傻不拉叽的童秀庄按了手印,不怪黑心牙人,童秀庄不开口还罢,一开口脸上就写着快来骗我吧,人家不骗他骗谁。妈的、娘的,真是……真是……童玉锦感觉自己想抓两把童秀庄的脸,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