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西王姬礼的这番锥心之言,楚良仍是没有做出任何理会,目光始终放在芷语的身上,就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姬礼的话语一般,当姬礼完全不存在。
芷语对于姬礼的越俎代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仅仅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姬礼之后,便继续向着楚良问道:“他说的没错。你应该清楚,就算你现在没有服下隐皇散,我如果想要取你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对于芷语的质问,楚良却是没有再像对待姬礼那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他朗声答道:“没错。我承认,你如果想要杀我的话,根本不会费吹灰之力,但是,为什么你没有直接杀掉我,反而一直留下我到现在,甚至,直到此刻,你都还在这边听我胡说八道,这难道不是一种倚仗?”
“你这么说,是觉得我不敢杀你?”芷语在听见楚良的话语之后,顿时面露寒霜,凛冽的杀意铺天盖地的向着楚良压了过去。
仅仅只是一瞬,楚良便有了一种如坠冰窖的感觉,被一道透彻骨髓的寒意笼罩,似乎自己只要稍有动作,这道冷若冰刀的寒意便会真的化作利刃将自己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不过,即使如此,楚良也是强行振奋起自己的精神,顶着身上笼罩着的巨大压力,艰难开口道:“你不用吓唬我,我楚良也不是被吓大的。你如果真的想要杀我的话,那么现在我就算没有死十次,也至少已经死八次了。”
“你……不怕死?”
芷语自然不会听信楚良的说辞,不仅继续向着楚良施加压力,甚至还调动起了更为磅礴的气场,连身上的衣玦都开始无风自动,招摇起来。
而被她如此针对的楚良,自然是感觉到了仿佛有一座大山紧压在他的胸口,让他根本难以呼吸,更要命的是,除了这种庞大的压力之外,还有一股惊天的杀意潜伏在侧,就如同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始终悬在楚良的头顶,随时都会有斩下的可能。
“当然怕!”楚良顶着压力,继续回答道:“不过,我知道,你既然没有杀我,就说明对你来说,我还有点用处,所以既然第一时间你没有杀我,现在的你,就也绝对不会杀我!”
从外表上看去,楚良说话时,神色自然,泰然自若,一点都没有受到致命威胁时的慌乱紧张感,话语也言之凿凿,铿锵有力,似乎十分笃定自己的所思所想。
但实际上,楚良的心中却是早就已经紧张到不行,生怕芷语不按常理出牌,当场出手毙掉他。
毕竟,女人心,海底针,即使曾经一度自喻情圣的楚良,在此刻也都不敢百分百的确定,他就能够准确无误的猜中芷语的心思。
“不会的,她绝对不可能会杀我,毕竟我现在连隐皇散都已经服食了。这么厉害的毒药,造价肯定不菲,他如果要杀我的话,直接一掌不就了事了,根本不用如此浪费,她肯定是对我有所求,想要通过隐皇散控制住我,让我帮她完成什么任务!”
楚良在心中不断为自己寻找,芷语不会当场杀死他的‘证据’,并借此分析可能性。
因为只有这样,他的心底才会增加一些底气,让自己的外在,在芷语的面前不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