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雨摸出钱袋,递给玉飘香苦笑道:“还有几两碎银,这些还是我在华容道,从那些马匪那里偷来的,一直没怎么花销,你若喜欢,都拿去吧!”
玉飘香也不客气,她接过纪雨的钱袋,打开一看,里面只剩下了二两多银子,玉飘香有些失望,自己也只带了七两多银子,这加起来才勉强有十两银子而已。
玉飘香看着荷官正在努力地摇着骰宝,大声吆喝着闲家下注,玉飘香却未心急,随波逐流,像这些普通的赌徒般,全凭自己的感觉乱下注。
当荷官摇定骰宝,玉飘香这才将自己手上的银子总共九两八钱银子全部押小,随后很是自信地等待荷官开盅。
“开了!”
荷官打开骰宝,三颗骰子的点数是二三二,点数为小,玉飘香押中了。
纪雨惊讶地望向玉飘香,她果真有点门道,这若换成自己,十有八九是押不中的。
首战告捷,玉飘香得意地向纪雨抛个媚眼,炫耀自己听骰押宝的本事,纪雨苦涩地一笑,玉飘香曾经可是京城暗夜门的门主,京城的痞女,也只有她才会对这种根本没有什么意思的赌博感兴趣。
纪雨不想打扰玉飘香赌博的雅兴,他已经见识过了玉飘香赌博的本事,不想再跟她站在这里耗时间,他小声对玉飘香道:“你继续赌你的,我四处瞧瞧!”
玉飘香点点头,纪雨现在就像一个乡下刚进城的呆瓜一样,她也不想看到纪雨,她只是说了一声你小心些,便继续把目光放在赌桌上。
纪雨从人群中挤出来,四处望了望,这赌坊倒是想得周到,他居然看到了休息间。
纪雨欣喜一笑,走进休息间,选了一张空椅坐下来,随后眼睛四处张望,外面是震耳欲聋,无知的赌徒的疯狂叫喊声,纪雨在心里轻叹一声,自己实在没有什么事可干,只好抬头盯着不知是什么木料制成的房顶,想着玉飘香若是真的赢来一大笔银子,他们下一步的计划该怎么做。
“客官,这是上好的毛尖,请您品尝!”
纪雨察觉有人朝自己走来,他低下头望向对方的时候,一位极为妖媚露骨的迎宾侍女已经将一杯热腾腾的毛尖放在纪雨面前的桌子上。
“好厉害的轻功!”
连一个迎宾侍女都有如此厉害的功夫,纪雨越发好奇这无争派到底是怎样的一个门派。
纪雨正犹豫要不要喝侍女递来的毛尖,江湖险恶,无争派虽然是名门正派,可是这里毕竟只是赌坊,纪雨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中了潜伏在暗处的敌人的暗算。
“这位朋友,请放心品尝,茶水无毒!”
纪雨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眉目清秀,文礼彬彬的翩翩公子扇着叠扇,微笑着朝他走来。
对方虽然这么说,纪雨还是未碰茶杯,他本也不渴,毛尖再好再稀有,也非他所喜好之物,他来这里只是小坐一会儿而已。
南宫堡见纪雨依旧不肯喝一口自己特地叫下人给这位朋友准备的毛尖,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此人实在太过小心了。
“在下南宫堡,乃这间赌坊的坊主。”
这次纪雨终于有所反应,急忙起身道:“原来公子是这赌坊的主人,东方羽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坊主不要见怪!”
纪雨与玉飘香已经商量好了,虽然拓跋玉和花夜月还未醒来,不过他们两个已经决定,从现在开始,纪雨正式扮成西国东方家族的族人,这东方羽并非他随口起来的名字,在东方堡,东方羽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东方复姓并不多见,恋战冒昧地问上一句,兄台与西国的东方家族,可有什么关系?”
纪雨抱拳有礼道:“东方家族的族长是我叔父,在下正是东方家族的族人!”
南宫堡恍然大悟的样子,忙施礼道:“原来是东方家族的贵客,失敬,失敬!”
南宫堡与纪雨两人各自寒暄几句,两人齐坐下来,那一直未走的迎宾侍女急忙离开,不多时又端上一杯上好的毛尖,放在坊主的面前,而后笑着离去。
“羽兄既然来了,为何不去赌上几手?”
纪雨装着失落的样子,叹气道:“我们东方家族的规矩较多,其中一条,就是禁止到赌坊赌博。”
南宫堡微微一笑,他朝着外面望去,现在虽然看不到玉飘香的身影,不过他还是有些肉疼道:“京城暗夜门的门主突然大驾光临,这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已经赢了上千两银子了!”
纪雨小小地吃惊了一下,玉飘香倒是没有说大话,他离开了才多大一会儿,她已经赢了上千两银子?
南宫堡拍拍手,又一迎宾侍女捧着一个看似极重的小箱子走进来,迎宾侍女将箱子放下后,知趣告退,南宫堡指着箱子对纪雨道:“初见羽兄,只见羽兄气度不凡,大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我向来喜欢交朋友。如果羽兄不介意,收下这点薄礼,我们交个朋友!”
纪雨将箱子的顶盖掀开了一点点,透过夹缝,他竟瞧见里面竟是黄澄澄的金子。
“坊主这是何意?”
纪雨盖好箱子顶盖,缩回双手,两人初次见面,就送上如此厚重的大礼,这个自己可不敢收。
南宫堡叹气道:“我看得出来,夜飘香是纯凭自己会听骰的手法来赌博的,没有出老千,也没有作弊,她是正当赌博。不过我想请羽兄网开一面,我们赌坊虽然不缺金银,可是夜飘香若是在这赌上一天一夜,赌坊后日可能就要关门大吉了!还请羽兄去做个说客,希望夜飘香门主手下留情,这些金子全当我孝敬暗夜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