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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已经从那个只会缩在队伍后边的那个小子变成了能独挡一面的议员强者了。”秦川也是生出了颇多感概，“可是外边这些人可不少是如今布鲁赫家族的基石，你下手可要有点分寸，腐肉一定要剜，但那些刚刚感染的伤口上药消炎就可以了，太大的动作只会起到相反的效果，你也不想蒂娅刚成为继任者，她将来的手下都倒下了一半吧？”

“长老会从建立起到现在这么多年，都没算偏离过去的轨道上，但总会有那么一些藏在暗处的老鼠干着为人不齿的勾当。”

摩根目光看向教堂外那些聚集起来的人群，眼神多出来许多有趣的变化，“他们有些人以为我老了，安安静静守着教堂就可以了，这个家族早晚属于年轻人的天下，但是野心和欲望总会蒙蔽人的眼睛，他们已经看不清方向了。”

“这是每个家族所必然经历的阶段，当他们已经不像荒野中那些生命为了活下去而挣扎求生的时候，就会开始寻求可以让他们活的更好的东西。”

秦川站在了莉莉丝的雕像前，低沉着声音笑了笑：“莉莉丝曾经说过，权利总是会让人迷醉，所以才设立下了长老会，现在看来，这个初衷恐怕已经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了。双方之间的博弈，一旦一方占据了优势，自然会想法设法扩大战果，而当他们尝到了这个甜头的时候，恐怕再想让他们松手，就太难了。”

一棵大树最容易腐朽的地方就是根茎，因为生长在根茎上的触须会千方百计地向下方寻求水源，这些干渴许久的触须有一天突然闯入了一个充满水源的环境，就会贪婪地汲取这一切，从而会让一大片根须因为吸收了过多的水分而烂死。

树根烂了，上面的枝干再茂盛也不过是锦绣在外，根本经不起风吹雨打，就会轰然倒塌。

这颗树越大，根烂的越深，遇到风波变故的时候，倒塌的速度就会越快，如果这时候再有一些什么外部势力介入，恐怕不仅仅会倒塌，还会枝干分离。

现在的布鲁赫家族还没有烂到无药可救的地步，这也是秦川和摩根经过沟通之后，才拍板了明天举办继任大典。

越是事出突然越容易让那些藏在根茎之中的蛀虫钻出来，到时候就可以一网打尽！

这也是十分冒险的做法，如果后续的处理没有跟上，很容易引发更大的风波，这就要看门萨和摩根的雷霆手段了。

秦川现在已经不打算插手布鲁赫家族内部的事务，安安静静地做一个旁观者，保证这场继任大典顺利完成，他下一站就打算前往阿比斯波尔城了。

克里斯汀的那句话一直让他很在意，因为他始终没有想起来当年到底留下了什么东西。

“不，他们一定会放手的。”

摩根颇有深意地笑了笑，转身上前打开了大门。

门外围观的群众顿时沸腾了起来，奥尔夫眼神向内扫了一眼，并没有任何挪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