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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老王回到家里，一开门就看到梓杨跟小黑光着膀子在客厅里玩《拳皇》。两人在那激战正酣，梓杨听老王走进来头也不回地问道：“回来了？小丽怎么没留你过夜啊？”

每次老王跟小丽约会回来，梓杨都要问这么一句话来揶揄他，这已经成了他的固定套路。一开始老王还会辩解两句，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根本不正面回应他。

老王把钥匙扔在桌子上，倚在沙发上看两人打游戏。梓杨的“八神庵”被小黑的“陈国汉”堵在墙边锤的站不起身，眼看就要满血KO了。

“老李，明天你自己去上班吧，我不带你了。”老王慢悠悠地说道。

“啥意思，你现在翅膀硬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梓杨把手柄往桌子上一扔，气鼓鼓地说道。也不知道他是因为被小黑锤的很惨而生气，还是因为老王为了带小丽把他给甩了而生气。

最近老王跟小丽打的火热，据说离攻占最后一道防线只剩一巴掌的距离。

为了成全这对野鸳鸯，梓杨也是忍气吞声很久了。每天上下班他们都要兜一个大圈子先接送小丽，风雨无阻，这一来一回他们路上起码多耽搁一个多小时，人家梓杨也从来没埋怨过。

没办法，谁让开车的是老王呢？这么大热天，梓杨也没勇气去挤公交，更别说骑自行车了。除了在老王腚后面跟着，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没想到这样的忍辱负重却并没能赢得别人的尊重，老王反而得寸进尺，明目张胆地宣布不要他了！这种见色忘义的行为，欺人简直太甚了。

“老王，你不要以为你现在了不起了！——没有我的话，早上谁给你们买早饭？晚上谁给你们拎水果？小丽口渴了谁给你买饮料？出去吃饭谁给你们占座？”梓杨叉着腰在那数落道，话都说到这地步了，这电灯泡当得也实在是窝囊。

老王一言不发地瞅着他，等他咆哮完了才说道：“你哔哔够了没？”

“差不多了，其他的想起来了再告诉你。”

“我明天一早要开车去机场接人，赶不及送你们了，你跟小丽自己去公司吧。”

梓杨一愣，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错怪老王了，人家是有公事。尴尬之下不知如何掩饰自己的心虚，只得恼怒地说道：“又去机场接什么人啊？这些人怎么那么娇贵，天天要车接车送的，自己不会打个车吗！”

“接的是你大舅子苏醒，你说我能不去吗？”老王幸灾乐祸地看着梓杨，“苏睿刚给我打的电话。”

“苏、苏醒为什么会来H市？”梓杨隐隐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个消息有些太意外了。

……

梓杨蹬蹬蹬跑下楼，过了一会儿又蹬蹬蹬跑上来。坐下不到几分钟，又站起来在房间踱来踱去，时不时地朝楼梯口看一眼。

不到半个小时，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好几趟了。

正在电脑上算经营流水的苏睿纳闷地问道：“你今天怎么了？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梓杨叹口气说道：“老王这家伙死哪里去了，这么半天还不回来！”

苏睿看了看手表：“哥哥是早上8点的飞机，现在也差不多该接到了——不过他们也不一定要到店里来，可能直接去酒店呢。你这么急，有事找他吗？”

梓杨一愣，随即说道：“没、没事。你哥哥这次来H市，是来处理宋老板的事情吗？”

苏睿摇摇头：“不知道，我跟哥哥生意上的事儿各顾各的，互不干涉。而且现在我已经‘退休’了，不再参与他和叔父的业务了——你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关心起来了？”

梓杨脸一红，掩饰道：“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过了一会儿，犹豫道：“你说，这宋老板要真的洗手不干的话，这家店会不会也盘出去不做了啊？”

苏睿一愣，随即明白怎么回事了，走到梓杨跟前双臂环住他的脖子轻轻道：“你是担心哥哥把我带回去对吧？”

梓杨被人瞧破了心事，脸色大红。苏睿双手搭在他肩上，梓杨不由自主地被她壁咚到了墙上，鼻子里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神色越发窘迫不堪。

苏睿在他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傻瓜！”转身下楼去了。

梓杨怔在那里，脸上热辣辣的，脑海里净是刚才苏睿白皙丰满的胸部，心里忍不住骂自己，“真是笨蛋，刚才贴那么近，为什么不趁机摸两把呢？大不了挨两耳光！这么怂算什么男人！”

虽然两人之间已经有过几次肌肤接触，在西子湖边甚至还激情拥吻，但那都是在苏睿先“动手”的情况下。梓杨一直不敢对苏睿毛手毛脚。

梓杨毕竟太年轻没经验，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太懵懂。他不知道如果自己“耍流氓”的话，苏睿会怎么反应。万一弄巧成拙让苏睿看不起自己，那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保险起见，按“兵”不动最好。

梓杨记得有个诗人说过这么一段话：

“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如果心里总想着和她睡觉，那是流氓；

如果心里只是想着跟她一起吟诗作对、花前月下，那这就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