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见……”
“言疏,我可是在云烟面前打了保票的,你总不会让我失信他吧。”
黑袍稍微一愣:“云烟将我的身份告诉你了?”
“没有,但是,我白夜可不是无能的傻子,想要查点儿什么,能够查出来很正常的吧。不过,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废了些功夫而已。”
他查出来的,可不光只有黑袍的身份,还有他自个儿是圆寂儿子这件事情。
最初知道的时候,是险些崩溃支撑不下去,可一想到凤云烟,也就挺过来了。
“你比你父亲还要厉害。白夜,本尊允许你带她来见我。”
“这还差不多。”
大辰七十五年六月初一。
暴雨。
大雨滂沱如注,凤云烟撑着伞,站在御花园的假山边,看着诺皇和小念抱在了一起。
她头发微微湿透,衣衫之上沾了泥浆。
一把更大的伞朝着凤云烟的旁边移了过来:“云烟,他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痕!我又不爱他,看着他跟谁抱在一起,我都无所谓。我有所谓的是,他们要是真的相爱了,诺皇便会帮着小念对付我了。”
皇宫孤冷。
尤其是这后宫。
当夜,诺皇没有留在皇后殿,而是去了念嫔的宫里。
这一去,到深夜依旧没有回来。
凤云烟命人在院子里放了无数的冰块儿,可还是觉着热得不行。心烦意乱之际,索性去了言痕的宫中。
禅香徐徐袭来,使得人的心也缓缓的静了下来。
“痕,如果有天万不得已,我可能会请求你替我杀生。”
言痕表情一滞,旋即开口:“杀谁?”
杀生而已。他已经放下了漫天诸佛,放下了天地,现下不过是杀个人而已,他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诺皇!”
凤云烟把玩着言痕的手。看他骨节干净,手指如玉。真真好看啊。
“如果有万不得已的时候,贫僧愿意为你手染鲜血。”
哪怕最后要坠入地狱。
第二天。
诺皇从小念的榻上醒过来,整个人都像是一个冰块儿一样:“小念,朕怎么会在你的榻上?”
小念起了身,乌发堆云,脸上极为恐怖的花纹已经褪去,床榻之上有一点鲜红的血迹。而她已经成了一个妥妥的美女:“昨儿,是陛下主动要和臣妾恩爱的。”
诺皇的脑子里面回忆起了昨天的事情。他是自己主动的。自己愿意的。
“陈念,你对朕做了什么?”诺皇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同,逼问陈念。
陈念眨着如水一样的眼眸,然后说:“陛下,小念只想跟你在一起,什么也没有做。但是,我在你身上放了南疆的情蛊。南疆巫女,耗尽心血,一生只能够炼制一个情蛊。臣妾将这情蛊用在了你的身上。”
“陈念,你个小贱人。”
他当初就该杀了她。为什么要让她进宫?
小念感觉到窒息,可她不着急,她用那双深情款款的眼睛看着他:“陛下,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不过,你别担心。小念炼制的情蛊,只能够存活一年。一年之后,你我再无关系。我会死,而你依旧活着。陛下,我只想要你一年的爱,这难道都不行吗?”
“陈念,你找死!”
但诺皇不能够杀了她,只能够让她活着。熬过这一年。他知道,中了情蛊的人,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会越来越在乎下蛊的人,越来越不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
然,就现下而言,他还能够掌控自己。
他不想看见陈念,所以他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凤云烟早就已经在那里了。
她挽起袖子,正在研墨,看见诺皇来了,当即微微笑了笑:“陛下,臣妾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