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钟变幻表情，已经是一幅悲天悯人的表情，守山和尚用一种庆幸的语气对着孔凡道：“道友这伤所受颇重，若非贫僧正好有一粒丹王前辈炼制的丹药，只怕……”

说罢还摇了摇头，似乎是感慨世间为何有如此之多的杀戮和争斗。

而孔凡则是分明忍着痛苦，却露出微笑的表情，带着些许勉强道：“多谢大师帮我疗伤，大恩大德，自当铭记于心。”

守山和尚眼神澄净，如同一个帮人帮到底的得道高僧一般，缓缓说道：“我看道友的伤口，像是主动受难。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孔凡摇了摇头：“怎么会是麻烦！这是我最在乎的人打的……我只愿这伤可以和撑到一千年以后。”

守山和尚露出不解的表情，迟疑之后，方才问道：“道友莫不是有什么癖好？”

孔凡闻言，却洒脱一笑，浑然没有解释的意思。但是才笑到一半，他就又咳嗽起来。

已经来到金山寺的凤鸣儿，将孔凡和守山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听到孔凡那痛苦的咳嗽声，顿时觉得更加的愧疚。

但是孔凡说的那些话，却是让她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暖暖的、酸爽的、甜甜的，却又都不是，说不出来，讲不明白。

类似的话，凤鸣儿不知道听到了多少。但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当真是奇怪至极。

“大师！您四大皆空，我却是红尘打滚的一个小修士。有些事情，您不懂。”面对守山和尚那一副刨根问底的架势，孔凡似乎是不想多说，咳嗽之后就摆了摆手。

守山和尚则是申请认真的反驳道：“你不说，贫僧如何去懂？要想出世成佛，必先入世成人。有些事情，贫僧不懂，故而才要问道友。难道道友吝啬告知么？”

孔凡闻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闪动，最终苦笑了一声：“大师，我实在是不想说，因为这记忆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不如这样，我给你唱一首歌吧，如果你能懂，那就是懂了。”

守山和尚听到这样的回答，顿时露出饶有趣味的神色，笑道：“道友请。”

孔凡拘谨一笑，哪里还有之前洒脱的样子：“那就献丑了。”

于是乎，金山寺内忽然间就响起了一首歌，这一首歌与佛门的清静格格不入，却让无数人为之驻足聆听。

不为别的，只为这首歌似乎是江南风的一首歌，听着特别好听。

而最重要的，是这首歌中，有着一种难言的寂寞……

“心跳乱了节奏，梦也不自由。爱是个绝对承诺，不说……”

“撑到一千年以后，放任无奈，淹没尘埃，我在废墟之中守着你走来。”

“我的泪光承载不了，哦哦，所以一切你要的爱。”

“因为在一千年以后，世界早已没有我。无法深情挽着你的手，浅吻着你额头。”

“别等到一千年以后，所有人都遗忘了我。那时红色黄昏的沙漠，能有谁，解开缠绕千年的寂寞……”

孔凡作为孔雀，声音自然不差。

一首歌下来，所有人都沉醉在其中。

在他们的眼前，仿佛有着一个个持续了一千年，期待了一千年的故事浮现。

音乐就是这样，在不经意间触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