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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无海挂完电话后，面向窗户站着，沉默了许久。

像是什么都没有想，又像是在想着许多事，他的脸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情绪的变化。

芳姐慵懒的靠在身后的沙发上，徐徐抽着烟，望着九爷的背影。烟雾一点点填充着房间里的空气，浓浓的烟草味道。

姜无海突然转过来身，淡淡的冲芳姐道：“最近渔村会比较热闹，你和小冉搬出去住几天。”

芳姐不置可否的连吸了几口后，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似有似无的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你有心事？”

姜无海远远的望着芳姐，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女人原本有着姣好的容貌和身段，可为了能平安的生存下去，不得不打扮得像个乞丐婆，成天穿得破破烂烂，把自己的美丽锋芒收敛起来。

这不仅仅是芳姐，也是所有杂户的悲哀。

没有人愿意当乞丐，这是在妖和捉妖师的逼迫下，无奈选择的生存方式。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这是杂户们必须要学会的生存法则。

芳姐道：“我只是担心你。而且，我也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放了任甄和九爷？你就算放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感激你。”

姜无海勾了勾唇，眼底黝深得一眼望不见底。“本来我是不打算放他们走，但是看到他们居然杀了犄龙的时候，我改了主意。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身手的捉妖师。如果他们就这么被灵兽给吃了，着实有点可惜。死了他们倒没什么，只是如此一来。王东成会更加的有恃无恐。在孤山复出之前，我需要有人来对付那帮臭妖，所以任甄和九爷还需要活着。至于王齐山嘛，只能说他运气太好，要是他自己肯定不会活着出去。”

芳姐淡淡笑了笑，“和我想的一样，不过任甄那个小子。你有什么打算？”

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姜无海脸上的笑意渐渐放大，用一种轻快的声调道：“我想他是死是活。不应该由我来决定吧。”

一句话蕴藏着很多深意，芳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姜无海继续道：“反正用不了多久孤山就会复出了，到那个时候还用怕他们？就算是一百个任甄，一百九爷也无须我担心。任甄那边。我会找人盯着。这个关键时刻，不能再出什么乱子才好。”

“大哥，不好了……”

有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没敲门便闯了进来，一脸慌张的神色。

“什么事？

姜无海一脸的不悦。他不喜欢手下如此没有规矩，就算再要紧的事，也不应该如此慌乱，忘了本份。

“大哥，大事不好了。”

“能有什么大事？”冷冷的目光扫向啤酒肚。姜无海一脸的严肃。

“地下室里看到了人骨头，应该是……瘦子的。”啤酒肚垂下头。想望向脚尖，却只看到肚子上那层肥肉。

“我知道。”

姜无海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出乎了啤酒肚的意料。他没想到姜无海已经预料到了可能会发生的事，甚至在他知道之前。不过，他不确定姜无海会不会知道他想说的另一件事，所以一时之间反倒有点犹豫。

如果知道了还能和现在这样平静，那才叫不可思议。

“那个……”

“到底是什么事，不要吞吞吐吐。”姜无海走到芳姐的另一侧缓缓坐下，表情和语气一样的平静。

“藏宝室里的东西，少了至少三分之一……”

“什么！”

姜无海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交递浮现着震惊和愤怒的神情，两只自然垂下的手已经紧紧捏成了拳头，手骨捏得咯吱作响。

“而且……”啤酒肚犹豫了好一会，终于鼓起勇气道：“少的东西都是最为名贵的，这次咱们的损失已经无法用钱来计算。”丢失的东西中随便一、两件就价值连城，更何况这次是数百件一同不翼而飞，他的说法已经算是委婉。

姜无海此刻的脸色差得吓人，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引狼入室！而且是几只贪婪到极致的大野狼！

无论如何都想像不到到任甄、王齐山和九爷在逃命的同时，居然还有功夫盗走这么多的宝贝。三分之一的藏品，那可是用货车才能拉得动，这三个人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可能？！

姜无海回忆着自己的计算的每一部，并无发现有什么太大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