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杨轩应了下来，“这里挺大的，不用我先带你参观参观吗？”

“反正我也只是去食堂……去附近转转，不会迷路的。”

“你刚才说了食堂吧……”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快去吧。”

秦叶都开始赶人了，杨轩只能笑笑，转身离开。

在路上随便抓了一个人问路，得知住持正在菩提堂念经之后，杨轩便径直往目的地出发。

此番来少林，第一件事自然是完成和颜涛的约定，第二件，则是要趁此机会打听一下有关须弥山掌之类功夫的情报，当然，能直接获取那就更棒了，最后一件，自然是看看佛法高深的住持能不能领悟罗刹图的最后一刀。

不过，要怎么开口呢……

杨轩一边走一边思考，耳边是寺内随处可闻的木鱼声。

菩提堂中，除了正面的大殿之外，还有两个比较小的偏殿，空间不大，仅能容几个人团坐在一起讲经论道。住持就坐在右边的偏殿中，诚心念动经文。

杨轩走到偏殿前。

偏殿门边，一个壮实的和尚向杨轩摇了摇手，然后做一个请便的手势，示意让他等候。

杨轩是个懂礼貌的人，更何况还有求于人，便退到一边，等住持把这一遍经文念完。

直到手中佛珠归原，木鱼声止，住持才缓缓站起来，转过身：“阿弥陀佛，你找老衲有事？”

“是，住持。”杨轩学着他的样子双手合十施礼，“弟子云飞扬受无相门门主颜涛所托，前来向住持传话。”

“颜涛？”住持略一点头，对这个名字有所了解的他相应地也对传话的内容产生了兴趣，“请讲。”

杨轩便把颜涛的话复述了一遍，为了避免产生疑惑，同时还把如何在山贼窝前相遇、如何做约定都简要说了一遍，当然，省去了李秀娥的戏份，只说是为了打抱不平。

让人感到轻松的是，住持对杨轩的话并没有多大怀疑，只是笑吟吟地慰问了一句“辛苦你了”。

这样的不加怀疑，反倒让杨轩感到奇怪，遂反问道：“住持，这句话背后是有什么含义吗？”

“含义啊……”住持转动了一下手上的佛珠，“应该跟那件事有关吧。”

“那件事？”

“二十年前，江湖上曾经历一场暗无天日的厮杀。”住持闭上眼睛，陷入回想，“驽戈、业步两大护法领着十殿阎罗称天下将倾，唯信奉黑山羊者能得解脱，之后无论正邪，对各个门派展开了清洗。所幸那个年代人才辈出，颠覆之际，数十位豪侠力挽狂澜，保全了中原血脉。此后，双方约定比武一战，败者退出中原，永世不得归来。结果如你所见，我们赢了，虽然代价也不小。”

杨轩一头雾水：“这件事和这句话联系起来的话，是指他们又来了吗？”

“是的。”住持点头道，“当时我们漏算了一点，虽然把他们逼出中原，并要他们永世不得进入，但他们却可以让培养的接班人代替他们进来……近来青山会蠢蠢欲动，只怕是当年的噩梦又要归来了。当年力挽狂澜的大侠们在那一战死伤殆尽，只余下寥寥几人，如果魔头再来，这一次怕不是那么好过了。”住持揉搓着白须，“希望我这个猜想是错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