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张血肉模糊的脸露出笑容,别说周围众人觉得别扭,就连毕胜都感觉心里一阵阵的发毛。妈的,邪了门了,就没见过嘴巴这么硬的!
毕胜点点头,狠声说道:“操你妈的,你嘴巴不硬吗?老子就不信,今天敲不开你的嘴巴!”说着话,他侧头喝道:“马桑托,让他开口说话!”
马桑托是俱乐部的高管之一,菲律宾人,当过海盗、毒贩,参加过反政府武装,还做过恐怖分子,后来被毕胜招纳,便一直留在了勒沃岛。马桑托这个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如何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听闻毕胜的召唤,马桑托扭了扭脖子,从人群里走出来。
他先把自己的工具包放在地上,然后将卷起的布袋打开,里面全是钩子、钳子、夹子等等大小不一的工具。
他先是从中抽出一把细长的锥子,走到青年近前,歪着脑袋看了他片刻,猛然抓住青年的一根手指头,将锥子的锋芒狠狠插进他的指甲缝隙,然后又用力向上一挑,一片血淋淋的指甲弹飞出去,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刚才被毕胜打得那么惨,青年都是一声没吭,可是此时,他却忍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十指连心,这种疼痛,真的不是人类所能忍受的。马桑托凝视着青年,用带着菲律宾腔的英语问道:“密码是多少?”
青年缓了许久,才停止惨叫,但身子还是疼得突突直哆嗦,他没有说话,反而把一口沾血的口水吐在马桑托的脸上。
后者点点头,再没有多一句话的废话,一口气,把青年这只手余下的四片指甲也都硬生生的掀掉。
这回没有惨叫声,青年已然承受不住,晕死了过去。很快,有大汉提着水桶上前,把青年浇醒。马桑托又抓住他另只手,问道:“我再问你一次,密码是什么?”
青年嘴巴闭得紧紧的,牙关紧咬,就是一声不吭。“妈的!”马桑托咒骂一声,将青年另只手的五片指甲也一片片的掀掉。青年也随之第二次晕死过去。
这时候,连吴尽欢都忍不住多看了那名青年几眼,在如此的酷刑之下,寻常人早就崩溃了,可这个青年的意志力竟然还能如此坚固,远非常人能比啊。
他目光落在眼镜青年身上,见他正十指如飞地在键盘上敲打,他问道:“需要多久?”
眼镜青年微微摇头,目光紧盯着屏幕,说道:“还不好说,如果只是数字密码,很快就能搞定,如果是多位混合密码,需要的时间会久一些。”
吴尽欢和眼镜青年说话时,马桑托让人帮他取来老虎钳子,又叫人脱掉青年的鞋袜,他用老虎钳子夹住青年的大脚拇指,一字一顿地问道:“密码?”
青年虚弱地耷拉下脑袋,什么话都没说。马桑托怒骂一声,猛然用力,中控室里,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青年发出的惨叫声都已经变了音,再次晕死过去。
如此酷刑的场面,连一旁的毕胜都看不下去了,走到吴尽欢这边,边用纸巾擦着手上的血迹,边感叹道:“草他妈的,这小子的嘴巴真他妈硬啊!到现在,他连一个字都没说过!”
这也是抗刑讯逼供的一种手段。打死不说话,最有可能守住秘密,如果松了口,哪怕只说出一个字,哪怕只说出个‘不’字,接下来,恐怕想止都止不住了。
做刑讯的人,最怕遇到的也正是这种打死不吭声,一个字都不往外吐的,无懈可击,什么肉体折磨、心理战等等,统统都没用。
吴尽欢说道:“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毕胜擦手的动作一僵,小声问道:“吴先生,你认为他是警察?”
吴尽欢反问道:“毕先生认为菲律宾的警察有这么高的素质吗?”
毕胜缓缓摇头,菲律宾的警察,看到钱眼睛都闪金光,只要把钱怼上去,怼足了,警察完全就是私人的工具。
他眼珠转了转,吸了口气,将声音压得更低,小心翼翼地问道:“有可能是国际刑警?或者……或者是洪门的人?”
吴尽欢没有立刻回答,陷入沉思,过了一会,他幽幽说道:“都有可能!”
“妈的!”毕胜跺了跺脚,转头再次向青年看过去,地上已经有好几根断落的血淋淋的脚趾头了,青年也不知道昏死过去多少次,全身上下如此被水洗过似的,分不出来是被浇的水还是他自身的汗水。
他正琢磨着如此才能让他开口的时候,眼镜青年突然惊呼道:“解开了!”
吴尽欢和毕胜立刻扭头看向电脑屏幕,屏幕中现实的文件夹里全是图片。
眼镜青年快速把图片点开,一张张的向下翻看。图片中的内容五花八门,有拍人的、有拍物的,还有拍景的等等。
到了勒沃岛,从码头到酒店该怎么走,在酒店内部该怎么进入地下溶洞,地下溶洞里又都有些什么,一切都拍得清清楚楚。
在拍人的照片中,前面多是毕胜和他的手下人,后来的照片中,吴尽欢和梁腾飞等人也都出现在其中,而且重点拍了他们和毕胜在一起时的情景。
连吴尽欢都深刻诧异,对方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拍下这么多关于自己的内容。
毕胜看罢照片之后,也是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惊出一身的冷汗,这些照片一旦传出去,什么勒沃岛,什么俱乐部,统统都毁了。
他脸色煞白,急声问道:“赶快查查,这些照片有没有被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