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王敏便请来了杨妙真和刘全,在他的住处密商机宜。
对于亲事,刘全不反对,也显得很欣慰。
毕竟杨妙真也老大不小了,二十岁年纪,若是寻常女子,都已经抱上好几岁的娃娃了。要不是战乱,杨妙真早该嫁人了。
“孟九成不错,配得上妙真。”刘全捋着胡须,微微颌首,“想要找到各项条件胜过他的,不容易啊!妙真这般年纪才谈婚事,实是舅舅的不是。现下亲事将成,我这个当舅舅的也能放心了。”
杨妙真面色微红,低声道:“全凭舅舅作主。”
王敏已经与刘全有过沟通,知道亲事无碍。他也看过整编的章程,觉得才是商议的重点。
“副帅请看。”王敏拿过文件,递给刘全,说道:“这是整编的章程,我觉得基本可行。只有一些末节,尚不好确定。”
刘全文化也不高,懒得看这些令人头痛的文字,便对王敏说道:“军师说给某家听便可。”
王敏依言进行解说,安置老弱士兵和家眷都没有问题,甚至比他们现在能做的更为周到。
军队整编也能接受,军饷和待遇比现在更优厚。
只是有一点,孟九成希望杨妙真所部的将领进行一下培训,或者组建参谋团,并接受他所派来的参谋。
“若说与金军多次战斗所累积的经验,连红巾军也比不上咱们吧?”刘全果然提出了疑问,“他这不是明显瞧不起咱们吗?”
杨妙真赶忙开口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孟将军与我就此事沟通过,红巾军的武器装备和打法都与我军不同,不了解掌握,领军作战容易出现失误。”
停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道:“如果不相信,过几天便有一营红巾军开来,为我军演练战法。”
女生外向,还没成亲呢,就帮着男家说话了。
刘全虽然这样想,却没说出来,而是顺着杨妙真的话说道:“演练战法是个好办法,总要亲眼所见,才能令众人心服。特别是那些久经战阵的将领,都觉得自己不含糊。”
王敏笑了笑,说道:“孟将军说话还是很确实的,他说装备、战法不同,想必红巾军定有我们还不知道的一些制胜法门。尽管红巾军好象没与金军打几仗,可三州之地也不是唾手而得。那刘二祖等人,若不是看中红巾军的战力,也不会与红巾军订立攻守同盟。”
“军师这话说得有理。”刘全的反对情绪又减去了不少,沉吟道:“孟九成既有信心,咱们就看完演练再说。”
王敏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又开口说道:“另外要注意的便是军纪问题。我看过红巾军的军法律规,很严格。而我军若与其相比,则有些散漫了。如果骤然在军中实施,有人怕是会有怨言。”
“军纪严明,令行禁止,难道不是强军特征?”杨妙真苦笑了一下,说道:“以前是无奈、无法才行劫掠,转战四方,害民、伤民之事也未严惩。现在要安顿扎根,百姓也是治下子民,难道还不能善待他们吗?”
刘全没有说话,望向王敏。
王敏想了想,说道:“渠帅言之有理。设立军法处,建立执法队,不算什么大举动。我军不也有类似的机构吗,只是执法松泛而已。”
“只要执法公正,只要先晓谕众将士,某也没有意见。”刘全犹豫了一下,点头表示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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