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星想也不想：“繁星刚组建的时候，我们就说要把她做成纯粹的电竞豪门，后来没过多久你来了，说我们五人只是在小打小闹，而你，知道战队的运营模式，能帮我们实现最初的愿望。”他重重的冷哼了一声，笑容嘲讽：“可是现在，你竟然反问我为什么要阻止。”

宋振华语气也严肃了起来：“吃不饱，穿不暖，去设备最烂的便宜网吧，晚上在大街上受冻，这就是你眼睛里的纯粹？”他体验过那样的职业经历，知道那不是常人能忍受的，家里的不理解，周围人的白眼与非议，会在选手心中积累成一股强大的压力，再加上伙食跟不上导致身体状况不好，这会直接将一个有天赋的选手废掉。

张宇星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宋振华已经进入了节奏，也不给张宇星开口反驳的机会：“我刚见你们那会儿，你们想的说的最多的是什么？是有钱了换一套好点的外设，是有钱了换个设备好一点的地方训练，是有钱了能吃饱喝好还有困了能睡好。”他盯着张宇星，淡漠的眼神仿佛能深入人心：“你看，你在嚷嚷着纯粹的时候，也在追求着更好，这是不是很不纯粹。”

张宇星脸色变了又变：“我……”

不等张宇星说完，宋振华轻描淡写的打断道：“并不是，在我看来，你……你们心里其实都很清楚，所谓的纯粹，必须要有一定的物质基础才能够撑起来。”怕张宇星心情激荡中跟不上自己的思路，他顺口解释了一句：“渴了有水喝，饿了能吃饱，晚上有床睡觉，换季了有钱买衣服，只有在这种近乎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环境中，选手才能纯粹一心的打职业，而这，需要经济支撑起来。”

张宇星默然，就在他认为的最开心最快乐的那段职业生涯中，每天确实花费了太多时间在愁吃穿住以及训练地点上面，这确实不利于打职业。

宋振华见张宇星沉默，再次开口道：“繁星想要发展，想要做大做好做正规，一切都离不开钱，所以，我主张拉了投资，然后繁星有了一个权力被基本架空的老板……严嵘。”

“事实也证明，严嵘在替战队吸金这方面来说，确实比我更有天赋，也比我做得更好，然后繁星在他的帮助下，从一个三居室换到了一整栋别墅中，训练用的电脑设备也从最初的能用就行变成了后来的十多万一个主机，这些，你们自己也说确实比以前的更好。”

张宇星再次沉默，十多万的主机用起来，确实比勉强能运行英雄联盟的电脑更好，更有利于训练，他也确实为此说过好。

宋振华继续道：“再后来，我们IPL夺冠之后，繁星在国内，在英雄联盟这个圈子中，已经没有哪支战队的名声、口碑、声望以及资历能与我们抗衡，这时，严嵘提出了彻底商业化的路子，当时……我直接反对了，在我看来，战队需要钱来发展和运营不假，但在已经能为队中选手提供各项待遇和保障的时候，没必要再掉钱眼里去。”

张宇星一愣：“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宋振华轻松的笑了笑：“那时你们的生活起居都差不多全是我在管，再加上你们在忙着高兴忙着憧憬未来，哪里有空去留意战队的事情。”言下之意，战队的走向，基本上全是他一个人在盯着。

张宇星语气弱了几分：“那为什么之后你……不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