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世上总会有因果循环，二十级以后，吞下过这些做了标记的治愈丹的玩家全属性永久下降99%，升级经验上升99%。那些原住民阴沉沉地想：我不能前往现实杀死你们，但我可以毁掉你们的游戏角色。同样的一切劫难都有那么一丝生机：去清水村下跪七七四十九天。）

这时，呆在清水村的玩家能够看见一些玩家背着厚厚的麻袋，走向草地的中央，走进兔子的宫殿，放下麻袋，周而复始。因为死亡不掉落任何东西，包括任务物品，也就没有人去打乱他们的动作。

系统公告又来了：因为清水村当前玩家过多，开启唯一一次空间重叠。离开村子的玩家自动退出空间重叠。

在村子里的玩家惊喜地发现自己能够直接穿过别人的身体，也能够被别人穿过，玩得不亦乐乎。在这个系统公告出来后，本来来到清水村的玩家就十多万，这个数量一下子暴增到十多亿。一些人数少的国家是举全国之力来到这个小小的村子里，加入同一个阵营：动物联合阵营。

再回到副本里面，乐无忧三个人在空灵的状态里听到了卡塔的话语，下意识地按照它的话语行动。三个人类和一群兔子闭上眼睛，让最原始的本能引导着自己的战斗。白光总是一片一片地亮起，巨大的兔子和巨大的人类战斗的余波肆意地毁坏着这片青翠的草地。在不断战斗中，双方的身体越来越小，直至变成原来一般大小。

“可惜他们就三个人啊！”卡塔无奈地自言自语道，“战斗强度，意志的坚定程度都是他们高，大头的奖励都被他们占了。”

“静！”卡塔的话又一次回响在每个生灵的脑海里。

原本打生打死的人类和兔子都纷纷盘腿坐在地上。卡塔也坐在了地上，他的头上有一道白色的丝线连接着每一只兔子，形成了一片白白的云朵，白云在任意地改变形状，最终变成一个Q版的兔子。这个由白云形成的兔子分散成一个个小兔子，没入每一只兔子的头顶。白云没入兔子的头顶后，一声声噼里啪啦的声音连片地响起，兔子们像是蛇蜕皮一样地褪去了它们原本灰色的毛发，变成了素白色。褪去了灰兔外形的兔子已经不能称之为自然的生灵了，它们更像是从幻想中走出来的生灵。它们像人一样地站着，有了双手和双脚，长长的耳朵，没有了毛发，没有了三瓣嘴，变成了向人一样的大大的嘴巴，只露出两颗大大的门牙。当然，兔子国王卡塔也变成了这副模样。

雄霸天下的头顶上出现的是他自己的虚影，他拿着一面虚幻的大盾牌，锻炼着自己的力量与冲击力。他拥有了古铜色的皮肤和爆炸性的肌肉，身高也长到了2米。

破邪的头顶上出现的也是他的虚影，一个飘逸的男子，手持一把青锋，在练着剑法。他的头发不知为何地生长，长到与腰相齐。他的脸庞愈发刚毅，眉毛慢慢变成剑眉的样子，他的身材愈发修长，就像谪仙，充满着逍遥灵动的气息。

乐无忧最古怪，他的头上出现的是两个虚影，一道通体素白，光明在其上流转，另一道通体漆黑，黑暗在吞噬着一切。光与暗在互相争夺，企图压倒对方。在光明的这一侧，你能感觉到温暖与肃穆，在黑暗的这一方，你能感到恐怖与狂放。每当光明即将压倒黑暗，黑暗像得到了更多的支持又一举超过光明；每当黑暗即将压倒光明，光明像得到了更多的支持又一举超过黑暗。光明与黑暗就像在玩跷跷板，谁都会跌落谷底，谁都会冲向高空，但他们都在存在。

乐无忧企图把光明与黑暗相融合，但二者怎么也不能相融。光与暗在交界处攻击着彼此，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出现在乐无忧的身上。

天上的眼睛看到这一幕，露出了好奇的神情：光与暗的相融需要特殊的东西，还有大量的天材地宝，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心里想着就能成功的。他在看乐无忧最后选择的是光，还是暗。

乐无忧也察觉到这一点，他皱了皱眉头，他尝试将光与暗围绕着一个中心旋转起来，他的心很大，他希望将光与暗融合成一个太极。光与暗形成了两个没有眼睛的蝌蚪，但最重要的就是这两个眼睛，没有东西能够帮他镇压住蝌蚪的眼睛。没有眼睛，也意味着失败。

乐无忧没有办法了，只能在光与暗中选择一个，不过他还没下定决心，他需要光的温暖，他需要善良，他也需要暗的恐怖，当触及自己的底线的时候，他需要力量，不是净化，不是碾压，是折磨，残酷地折磨，折磨得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二选一的选择，他做不出来。他打算放弃了，因为这都是自己的本心，自己就是这么想的，并把它作为自己的准则，现在就因为力量而把准则抛弃了，那还是自己吗?要堕落的话八年前就堕落了，用的着现在才堕落吗？

“这次就当买个教训了，以后要准备一些好东西带在身上，不然到要用的时候没有，这岂不可惜。”想完，乐无忧渐渐放弃吸收那团奇异的气体。

“你怎么不选择？”乐无忧的脑海里出现了一道声音，“随便选个都行啊！很少遇见能清晰地认识自己的生灵了。”

“光和暗，我都不想割弃。”乐无忧说道。

“为什么？”那个声音再响起。

“选择光，那不是当圣母一样的人吗？我为人人。”乐无忧接着说道，“选择暗，我就变成杀人魔王了，我也不想变成这样。我或许不在意，可我的亲人在意。”

“你怎么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

“我，我当然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有什么奇怪的？”

那道声音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紧接着说道：“你不能代表光，你也不能代表暗，你为什么不只选择光与暗中最适合自己的呢？”

“对哦！谢谢你！”

那个声音欢快地说：“你跟我见过的那些走了很远很远的人很像。就当结个善缘，什么时候我可能需要你帮忙呢！”

乐无忧郑重地说：“等我能帮到你，我一定会去帮你的。”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做你的事吧！等你结束，我就走了。”

乐无忧重新吸收起那团奇异的气体，他的头顶上又继续出现光与暗两个人影。

“我的光明不需要用力量证明自己的权威，我会变得善良。只保留治疗效果。其他的，全部走吧。”

“我的黑暗不需要用狂放来张扬我的自由，我甘愿背上一道道枷锁。黑暗，极致的黑暗，极致的力量，其他的，全部都走吧。”

“光与暗，我不需要两种人格，我就是我，我在变成我想成为的人，这就是真我，光与暗，相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