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负越是这幅嘴脸,公孙就越发的看不起他。公孙心里十分清楚,负就是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先他一步来到了少咸山,只不过负放不下架子直接问公孙就是了。公孙心想,你不问我就不说,反正我就咬定你们俩有一个是假使者了,看你一会怎么办。
可惜,事情的发展有的时候并不如想象的那么圆满。虽然公孙没有回答负的话,不过却有另外一个声音间接地替公孙解答了负刚才的问题。只听这个声音说道:“吾道是谁?原来是二负,好端端的汝来此作甚?”
公孙寻着声音看去,发现原来是猰貐等不及自己回去,已经提前从刚才谈话的洞穴中出来了。虽然,猰貐的做法打乱了公孙刚才戏耍负的计划。不过,公孙仍然从猰貐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如果公孙分析的不差的话,猰貐才是真的使者。至于负,要么是假使者,要么就是“假传圣旨”的真使者。从负在跟公孙对话时的紧张状态就能看出,这两个长相雷同的都自称是水之祖巫的使者的生物,如果一定要有一个有问题的话,那么肯定就是负。
出乎公孙预料的是,负在看到猰貐之后,似乎放松了下来,远没有猰貐出现之前那么紧张。特别是在面对猰貐的质问的时候,负显得十分轻蔑的对着猰貐一笑,仿佛十分不愿意搭理猰貐一样对着危说道:“告诉猰貐大人,吾等为何来此。”
见到自家主子召唤自己的危,慌忙飞了过来。对着猰貐说道:“吾主人自然是受命于吾主人的主人,特意来此查看有没有人背着自己的主人偷偷走私。”
负与危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指摘猰貐是公孙没有想到的。如果在依照此刻的情形看,如果说瞎话的是负与危的话,显然他们俩表现的太过镇定与自信了。再结合猰貐之前说的,少咸山是猰貐的领地。那么极有可能猰貐就是为了救回自己的手下,才故意借着水之祖巫使者的身份,过来宣扬什么公孙之前并没有听说过的五帝与十二祖巫之间的协议。如果真的是这样,猰貐的心机就太过深沉了。不仅假借了共工的名义,还用欲擒故纵的方法让公孙相信了猰貐“杜撰”出来的什么协议。多亏了公孙谨慎,暂时先稳住了猰貐,并将消息偷偷的送回了闻人会。如若不然,恐怕就真的上当了。不过,公孙虽然多疑,但是并不武断。在对猰貐有了怀疑之后,公孙并没有选择直接就相信负跟危,反而是更加期待猰貐会不会解释,以及猰貐究竟会怎么解释。
怎知,今天让公孙意外的事情太多了,今天简直就可以算得上公孙的“意外之日”。猰貐在听了危的话之后,根本就没有辩解。反而是对负说道:“说你是二负,你还真就二了。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私自跑来少咸山的么?我是共工大人派来执行任务的,如果你也同样被派来此地执行任务的话,没有道理我会不知道你要来。你现在尽管嚣张吧,等咱俩回到了共工大人那里,我看你能如何嚣张。”看得出来,猰貐确实是很激动,就连一直端着的傲慢的架子都放下了。更甚至,连故意说来先是自己与众不同的拗口的句子都舍弃了,就如同泼妇吵架一般开始撕负。
到了这个时候,公孙惊喜的发现,能让这两个自以为是的傲娇狂放弃这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的,只能是他们自己。这不,一听见猰貐开始撕自己,负也不甘示弱,直接回道:“少在那里虚张声势了,谁不知道这少咸山是你猰貐的领地。是不是看见自己的小弟都被人收拾光了,坐不住了?想用十二祖巫与人族五帝之间的君子协定来保全一些手下?想得美!共工大人才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就让你代表他来传话呢。”
听到这里,公孙发觉,原来五帝与十二祖巫之间确实是存在协议的。那么显然猰貐一开始并没有撒谎。只不过,同样的,虽然协议的事情是真的,但是正如负所说,真的是身为十二祖巫之一的共工让猰貐来的么?这还有待商榷。
猰貐听了负说的话之后,显然很是生气,只听猰貐说道:“二负啊二负,你还真不愧自己这个二负的称号。谁不知道你先前在火之祖巫祝融大人那里谋事,后来翻了错怕被祝融大人责罚,才转投了共工大人。要不是共工大人怜悯你,此刻你早就无家可归了。我知道你的手下们因为你的为人反复,到现在也没有领地。你其实是看上了我的领地才来的吧。你不要以为你长着两个身子一个脑袋的畸形样子,就总有人怜悯你。这次回到共工大人那里,我一定要告你一个假借共工大人的名义,在外面招摇撞骗的罪名。”
事情由于猰貐的气势陡然上升似乎又发生了逆转。猰貐一口一个要拉着负去到共工那里让共工治罪。似乎猰貐并不怕到了共工那里不好交代。反倒是负跟危,似乎每次一听到要去共工那里就显得心惊肉跳的。并且,似乎是自知理亏,负并没有像猰貐那般愤怒的跳出来分辨。反倒是危,在负用眼神的授意下飞到了猰貐的面前,对猰貐说道:“少在那里呈口舌之利,你假借共工大人的名义私自回到自己的领地。还妄图污蔑我家主人。更重要的是,你在这里吃里扒外的跟人族做交易。今天,你撞上我家主人算你倒霉,我们要代表共工大人处死你这个败类。”
猰貐听了危的话,笑得更大声了,然后说道:“我与你家主人说话,有你插话的份么”。训斥完危之后,猰貐又转而对着负说道:“二负,你因为天生畸形,得了个‘负’的名字。又因为弃主转投得了个‘二’的称号。我今天刚刚发现,二负这个诨号根本就不能涵盖你所有的特点,你还缺心眼兼不要脸。你以为你能代表得了共工大人么?你倒是有脸想,共工大人可丢不起这个人。”
猰貐的话可谓是说的越来越刻薄难听了,而此刻的负却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猰貐在说些什么。因为,自从危说到要让负代替共工出手处死猰貐之后,负就陷入了沉思之中了。负的心里清楚,虽然仰仗着危的牙尖嘴利,终于让在一旁看热闹的公孙动摇了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水之祖巫使者。但是,负自己清楚,负根本就没有接到共工的命令。私自来到少咸山的负,压根就没有想过还有可能遇到猰貐。那么,既然自己假借共工的名义在外面“蒙事”的事已经被猰貐撞破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考虑一下杀掉猰貐灭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