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王毅凡怒斥了一句,追问道:“除了文长他们,你可听阿肃、元叹他们说过这话?”
“唔...”甘宁想了想,倒也没有真傻到一点脸色也不会看,讪道:“那倒没有,几位太守平时都那么忙,也没有机...咳咳...末将是说:没有,几位太守都是满腹经纶之人,素知读书之重要性。”
“那张松、孝直等人呢?”
“额...没有!”
闻听答复,王毅凡佯装冷道:“这么说...恶习只在你等武人之中咯?”
“这...”面对突如其来的压迫感,甘宁不知道该如何答复。这一刻,他停滞不转的脑瓜又忽然转动起来,机智道:“主公恕罪,末将等人正有弃‘行军图’不用之想法。然顾虑其特殊,又不敢放在家中,这才...不过,主公放心,待末将回了交州,一定联合文长、沙摩柯他们,将‘行军图’暂交给鲁太守保管。您看如何?”
“那方才所说...”
甘宁急道:“主公息怒!方才所说,皆乃末将等人私交时的戏言,当不得真呐!”
闻言,王毅凡撇嘴道:“是真是假,我还不知道吗?但行军图毕竟只是辅助之物,并非你等武人安身立命之本。若是一味地依靠‘行军图’,我大可在南海大街随便招募,又何必只招你等。”
甘宁拱了拱手,“主公之言,末将记下了。”
“嗯,行了行了,我也就随口一说,此事...等我回到交州,自有办法处置。”王毅凡摆摆手,随即右手连翻,取出手机中备用的帐篷、火把,示意道:“夜深了,就在这皖公山山脚,暂歇一晚罢!你负责扎营,我负责照明,如何?”
呼...都说伴君如伴虎,主公这说风就是雨的脾气,还真是...
甘宁不动声色地咽了一口口水,应道:“是,主公!”
帐篷不大,是王毅凡离开交州时,特地准备的。防的就是夜宿在外、没有准备。前面大半个月,二人一直没找到左慈,因此也没有机会住在野外。而今天,则是正好。
小半刻后,甘宁自躺其床,尚在回忆着主公“从无到有”的变化之术,却听黑漆漆的帐篷中,传来王毅凡的声音,“兴霸,你觉得...我这个主公,做得如何?”
“额...”
“实话实说便是。”
按说,胡乱评价自己的主公,本该是为人臣子的大忌,但不知怎地,甘宁就是敢说。虽然他说得十分谨慎...
“是...主公...说实话...主公应当是末将见过的‘最不像主公的主公’。”
“嗯?”王毅凡侧头看了看,见甘宁的身影安静平躺,来了兴致道:“这个评价倒是中肯。最不像主公的主公...”他想了想,忽而自说自话道:“这话也对...毕竟,我本就不是那块料,能有今天的成绩,也多半靠着‘行军图’、‘奇术’的帮助。”
“主公过谦了,末将所言是指为人,并非处事。”
“我的为人吗?”王毅凡自念了一遍,心忖:怎么听起来有点像毕业前的“同学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