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四伸手指了指帐篷方向,却听一阵阵的小孩哭闹之声,龙腾随即便明白了。
南宫镇道:“南宫镇承蒙大王相救,无以为报。因此若能为大王开解烦恼,自当死而无憾,虽死犹荣。”
龙腾笑道:“我等已是朝不保夕,即便对大将军有恩,也只怕没命等到报偿。我们此次前来比奇,本以为能联合林夏玉夹攻昭嗣,但是看姓林的态度不甚积极,想必石阁城之围没那么好解。以昭嗣的性格看来,一旦城破,石阁必定鸡犬不留。”
南宫镇也笑了笑,手绰长髯,气定神闲的说道:“老夫不才,也算得上戎马一生了。因此征战杀伐,兵谋诡道也是略知一二。”
龙腾一怔,立时站起身来,喜道:“大将军已有对策?倘若大将军能够解了重围,龙腾必定重谢!”
南宫镇道:“老夫蒙大王相救,为大王尽效犬马之劳更是理所当然,重谢就更加无从谈起了。”
龙腾欣喜若狂,也不再执着,当下便备问详情。
南宫镇道:“退敌之策不是没有,但是若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需要彻底击退敌人。”
龙腾闻言,挠了挠头,沮丧的说道:“我也知道能消灭敌人才是上策,可是贼势甚大,岂能顷刻间将其瓦解?”
南宫镇问道:“大王手下还有多少兵马?”
龙腾道:“哪里还有什么兵马?沙漠诸城陷落之后,众军为了保护昭续万全,将所有军兵齐集,如今全被重围在石阁城中。”
南宫镇笑道:“大王不要气馁,俗话道将在谋而不在勇,兵贵精而不在多。老夫曾听说大王曾火烧灌木林,大败扎塔穆四十万大军,彼时尚且不惧,现在又怎的自乱阵脚?大王只消如此,便可退了石阁之围。”说着,他在龙腾耳畔一阵密语,只听得龙腾心花怒放,击掌叫好。
说完之后,南宫镇又道:“如此良机,只是欠缺一支奇兵,倘若能在归路上如法炮制,再来他一次火烧西沙漠,谅昭嗣这逆子插翅难飞。”
龙腾也是轻叹不已,深感失望。
南宫镇又道:“大王,倘若此次能够助昭续平了叛逆,老夫乞盼大王助我一臂之力,让老夫得报家破之仇,老夫虽死无憾。”
龙腾连连点头:“大将军放心,这件事本王担待了!”
三人商议既定,不由得倍感轻松,当下便要折回帐篷之中,准备一睡到天亮。正在此时,忽听的四周一阵阵响动,南宫镇惊道:“不好,听声音像是骑兵,莫不是林夏玉的追兵到了?”
龙腾一挥手,令二人暂且藏匿身形,自己也攀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树。藏身已毕,却见山谷西侧影影绰绰的一片身形,正不知有多少人马涌至谷中。
那些骑兵到了近前,忽的驻足不前,但听得一人说道:“穿过这片山谷便是比奇所辖,我等人多口杂,目标甚大,不妨驻扎在此,明日我们几人轻装混入城中,再行打探如何?”
龙腾藏身树上,嘈杂声中之听到了他们要驻扎此地,不由得心神大乱,他生怕暴露行踪,当下屏息凝视,连对方接下来的谈话也没听清楚。
却见那些军兵纷纷下马,一直朝着龙腾藏身之处缓步而来。龙腾心急如焚,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忽听的一声婴儿啼声响彻山谷。
众军兵显然也听到了响动,当即便有数十人循着哭声找来。龙腾恼怒异常,真恨不得将郗风之子掐死,以解心头之恨。稍一愣神,却觉得脚下一滑,登时将脚下的树枝榻断,众军被孩啼之声吸引,哪料树上还有伏军。当下便齐齐亮出兵刃,更有个军士冲着树上大喝道:“何方鼠辈,还不滚出来?”
龙腾自知无处藏身,当即一声长啸,从树端跃将下来,一挥手将龙四与南宫镇招了出来,三人在树下结成犄角之势,横眉立目,情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忽然间众军之中跑出一人,龙腾与龙四一见,登时欣然欢喜,冲着那人也欢天喜地的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