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腾瞅眼,说:“我懒着动弹,浑身没劲。”
钱溪五退一步,挥起锤来砸墙,砖碎四溅。费腾道:“轻点砸,崩我一身。”
钱溪五停下欲挥向砖墙的锤子,攥拳往虎口上吐了口气。他道:“怕崩你就别坐这,耽误人干活不说,还整自己一身灰。我告诉你,我这是醒酒了,我不醒酒,一锤都能抡你身上去。”
费腾已吃过锤子的苦,他道:“你别吓我?”
“吓你?”钱溪五攥拳往虎口上吐口气,双手把锤把,说:“这真不是吓你,我喝醉了,一锤能抡死你。”
费腾吃过锤子的苦头,脸上莫名的生出一层汗,他手拄着地,说:“我换个地坐。”
“换。”钱溪五抡起锤子,往墙上砸了一锤。
“哎慢点”费腾躲身站了起来。
受伤出了不少血,费腾冷一起,眼冒金星,双腿发颤。他把下脑袋,立刻去扶身旁木头。钱溪五见,将锤“噗!”的一声放到地上,他问:“你怎地这是?这个娇气。”
“有点晕。”费腾把木头回。
村主、管家往这瞅来。村主问:“那是怎了?”
钱溪五手把锤子:“村主,他有点晕。”
村主说:“那都干活呢,受伤发晕往那坐啥?”
那钱溪五道:“村主,他想到院里去坐,说就是不好意思?”
村主道:“来院里坐。挺大个爷们,咋跟个娘们似地,还不好意思?”
“用我扶你不?”那钱溪五将锤子放下道。
“扶他来,别在塌房里待着。”村主。
村主让去院里坐,费腾不推辞,伸胳膊让钱溪五来扶。钱溪五两手抓住费腾胳膊,将他往出把。
“到院里来坐,你在那不吃灰吗?”村主。
管家说:“我让他到道边去坐,说过两回,他不去。说人该都瞅他了。”
村主见费腾肿着嘴,一双唇如驴唇也似,虽说不好看,人见了奇异,都得瞅他。确实不适合在道边坐着。
村主说:“到院里来坐。”
钱溪五将费腾扶出来。村主看眼院里一椅子,说:“坐那椅子上。”
费腾见了,说:“村主,那是这家掌柜坐的。”
村主道:“他坐能咋地,你去坐。给他扶过去。”
那是这家掌柜坐的椅子,村主说让,费腾缩着腿往椅子走。钱溪五把的用力,在他前头,他道:“走,我扶你坐下。”
“去坐,你是受着伤的。”村主。
费腾也想坐,村主都说,他被钱溪五扶着,还是坐下了。他捂着脑袋,将拎着的药放到腿上。赞道:“这椅子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