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婆说喜欢俺,俺……!”说到这里,尉迟恭老脸一红。
“靠!他老婆说喜欢你,你就把人睡了是不是?还找一群人揍你,剁了你都活该。”云浩鼻子差一点儿没气歪了,感情这家伙一直都在说别人的不是。自己睡人家老婆的事情,压根就没提。
尉迟恭罕见的居然不吭声,蔫头耷拉脑的盘膝座在案几前。屁股好像犯了痔疮一样左右扭动!
“说吧!打死几个!”云浩用屁股想都知道,人家都操家伙了。肯定是把那队正给惹毛了,就尉迟恭那脾气绝对不可能弄死一个。
“就一个,真的!就打死一个,不过残了七八个!我对天发誓,真的!”尉迟恭立刻指天杵地的发誓。
“我……!”云浩无语,脑子里迅速脑补了一下那血肉横飞的场面。
“怎么判的你?”
“游街三日,秋后问斩。”尉迟恭嘟嘟囔囔的说道,似乎没将自己的性命太当回事儿。
“今天是第几天?”
“最后一天!”
在烤成金黄色的肥羊上桌之前,云浩知道了尉迟恭离开晋阳的全部。
这家伙离开晋阳之后,先是到了河北地界。然后又被调拨了两次,两个月前才来到潞州。正如云浩想的那样,手下分来这么个家伙。队正立刻着手笼络,先是在家里摆酒。然后又经常请尉迟恭吃饭,吃着吃着……
“你命真大,幸亏今天老子来了潞州。不然你还不死定了!”虽说尉迟恭这事情办得王八蛋了点儿,可男人嘛谁还不犯这种错误。云浩暗自下定决心,今后就算打死也不会让尉迟恭来自己家里喝酒。
“小孩儿,别说狂话。上一次你能从大狱里面救我出来,那是因为唐公跟高君雅和王威之间有嫌隙。你不过是利用了这嫌隙,于公于私你都有个交代。可这次不同,俺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杀人命。就算是唐公亲来救了我,那他要如何向朝廷交代?听说,当今圣人可跟咱们这位唐国公关系不睦啊!”尉迟恭大嘴不断的撕扯着羊腿,羊肉好像进了黑洞。一只羊好像都没有填饱他的肚子,按理说饿的久了的人不应该吃的这样多。
可这一条似乎不适用于尉迟恭,这货生肖好像是属骆驼的。看样子,似乎还得再来一只羊。饿了三天的饭桶,没把碗碟吃下去,已经是在照顾云浩的视觉神经。
“知道的还挺多,吃你的吧!既然是朋友,捞你出来是必需的。只是需要废一番事情罢了!”云浩无奈的挥了挥手,李渊跟新任老大杨广关系不好。就连这些小兵都知道,看起来形势的确不妙。自己逃出了晋阳,真不知道李渊要如何应对。
大隋的江山如今固若金汤,无奈的李渊只能选择蛰伏。忍字头上一把刀,这滋味儿可不好受。希望李渊超强的忍耐力,能够帮助他度过这次难关。
“囡囡和婆婆怎么样?”
“你还知道,我以为你会连羊骨头都嚼下去才会问呢。”云浩拾起一块羊骨头,烦躁的砸向尉迟恭。
侯君集将云浩拉到一边,贼兮兮的看了尉迟恭一眼。“你真的要救那个贼配军?”侯君集有些不解的看着云浩,自己都是一身虱子,还操心别人痒痒。现在是跑路时间,哪有精力去救人?
“这个人是个英雄,总有一天你会看到他悍勇绝伦的一面。再说,这样的汉子也不能如此被折辱致死。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反正咱们也要在这里等二爷和柴大官人。你去打听一下,这里的府衙什么背景。还有那个队正家里还有什么人,如果能用钱打发掉最好。多花点儿钱也没什么。”
侯君集疑惑的看了一眼尉迟恭,正好尉迟恭狼一样的看向自己。呃……不对,那眼神虽然如狼一般凶恶,却有一股王者风范。或者说,老虎一样的眼睛更加贴切。
忍受不了尉迟恭那犀利的眼神儿,侯君集立刻低下头。似乎这家伙有些不简单,带着几个家伙出去的时候,叮嘱其中一人赶紧回去给长孙无忌报信。这种事情,他可做不了主。
云浩重新回到案几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酒壶来。离家的时候就揣在怀里,这年月受伤好像是常事,没点酒精在身边怎么成。
壶盖一打开,尉迟恭就开始吸溜鼻子。那种烈酒的滋味儿让他喉头耸动,如果这酒壶不是拿在云浩的手里。他会上手去抢!
“别动!”云浩小心的给尉迟恭清理伤口,也不知道这家伙这些天受了多少打。后背几乎就没有一块好皮,新伤疤叠着旧伤疤。不少伤口向外淌着黄色的脓水,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构造。伤口都开始腐烂,居然还没有得坏血症。
拿出小银刀,在火上略烤。刀子很锋利,很轻易的便切下了那些腐败的皮肉。尉迟恭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依旧在啃着羊腿。
仔细清理完伤口,酒精便洒了上去。粗大的羊腿骨被尉迟恭一口咬断,骨头茬子嚼在嘴里“嘎巴”“嘎巴”的响,听着就渗人。神情依旧是若无其事,嘴角有鲜血流下来。
拔出一根扎进牙花子的羊骨头,尉迟恭不屑的道:“还真够劲儿,再来。”
这就是一个滚刀肉,既然他有这个需要。云浩自然不会客气,酒精不停点儿的往伤口上抹。直到尉迟恭伤口上的皮肉发白,这才算是了事。饶是滚刀肉一样的尉迟恭,被酒精这样杀脑门也有汗珠淌下来。
“初步看你是没事了,一会儿让人给你拿些内服的药。”云浩很希望老孙的药会有效果,他真不想看到尉迟恭就这样挂掉。
尉迟恭正要说话,忽然间听见外面人仰马嘶。“不要让这些贼人跑了,围起来!”随着一声大喝,负责押送尉迟恭那差役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校尉大人,救命啊!楼上有贼人要打劫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