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来看望孩子们的。”已经和绯光很熟识了的修女安娜说，她的表情有点无奈：“节日的时候就会有很多人过来，带来很多食物和衣物，还有善款。”

绯光点了点头，这种现象很常见，总有人把施舍当做一项娱乐活动来进行，却不知道不能坚持的善良对这些孩子来说，不过是带来一段时间的希望和更长久的失望。

安娜的无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接过艾斯手里的两大袋零食，说：“路斯他们都在楼上，我这里很忙，不能陪你们上去了。”

“嗯，没关系。”绯光笑着摆了摆手，和艾斯一起去了二楼。

二楼的最里面是路斯的房间，艾斯的捐款在大半年以前就已经交给了孤儿院，孤儿院也积极地为路斯联系了医院，但因为路斯的身体和年龄的原因，直到现在都没能进行手术，只能依靠特殊的药物维持生命。

但即便有昂贵的药物，路斯的身体状况还是越来越糟了，上次绯光来的时候这个金发男孩瘦的只剩下了一层皮包骨，但那双碧绿的大眼睛依然神采奕奕，每次绯光对上那双眼睛都感觉有点心酸。

刚刚踏上二楼，绯光就听见了哭声。

“...侠客，我好怕...”

这是维尼的声音，这个小姑娘总是一副活泼好动的样子，绯光认识他们大半年了，就连侠客都在她面前哭过鼻子，绯光却从来没有见过维尼哭鼻子。

这两个小屁孩一定已经哭成一团了。

绯光不由加快了脚步，转过走廊，却发现维尼抓着侠客的衣服哭得一抽一抽的，侠客却没有哭，他按着维尼的脑袋，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她：“没事的，维尼，没事的...”

侠客那双碧绿的眼睛微微垂着，暗沉沉的，窗外的阳光似乎也照不进去。

看见这一幕，绯光正在犹豫要不要过去，艾斯忽然拉了她一下，压低了声音说：“我们走吧，改天再来看他们。”他顿了顿，露出有点怀念的眼神说：“兄弟之间的感情是不应该被打扰的。”

绯光猜测他应该是想起了路飞和萨博，点了点头，和艾斯一起转身下楼。

离开天空孤儿院后，原本放晴的天空又阴沉了下来，刺骨的寒风刮得街上的行人畏畏缩缩的，穿着薄外套的艾斯就格外引人注目，但偏偏他一点都不怕冷的样子，惹得路人频频回头观望，绯光还听见一个年轻妈妈教育自己的小孩：“以后不能学这个人，只要风度不要温度，听见没有？”

小孩脆生生地答应了一声。

艾斯明显也听见了，他回过头有点奇怪地看着绯光：“真的有这么冷吗？我小时候经常在大冬天被爷爷扒光了扔进雪地里呢。”

“...”那是因为你爷爷卡普是个怪物，你们兄弟也是怪物啊大哥！

绯光干笑了两声，说：“你爷爷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呢...”

“喔，这还不算什么。”艾斯却好像被这一句话勾起了兴致，继续说：“有时候是半夜的时候趁着我们睡着了扔进海里，也有时候是什么武器都不给扔进猛兽出没的森林里...”

艾斯越说越起劲儿，绯光越听越汗颜。虽然从前看海贼王的时候就知道卡普对艾斯他们的训练比较不走寻常路，但是没想到是比她想象中的更不走寻常路...

辛苦你了我的男神...

等艾斯如数家珍地说完他爷爷是怎么折腾他们兄弟的时候，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绯光心想幸好自己也不怕冷，不然哪个妹子大冬天陪着人在街上吹一个小时的冷风，第二天恐怕床都下不了了。

“啊，都这么晚了。”艾斯看见路边店铺里的挂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拉着绯光唠嗑了多久，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正好，我请你吃饭吧。”

绯光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可没忘了自己一大早来找艾斯的目的：“好啊，但是能把伊尔迷也叫上吗？”

“行啊。”艾斯不在意地说。

绯光立刻给伊尔迷打了电话，约好时间和地点之后，转头跟艾斯说起了想请他教导伊尔迷的事。

艾斯想了想，笑着说：“训练的话我还没做过呢，不过我和路飞都是被爷爷折腾出来的，伊尔迷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折腾他一下。”

说到折腾的时候，爽朗的笑容好像变狡猾了一点。

绯光：“...好的，你随意。”

很快就到了约定好的饭店，绯光走进去就发现伊尔迷已经到了，正坐在位置上一边喝橙汁一边等待。看着对方漆黑的大眼睛看过来，绯光默默地在心里为他默了个哀。

不管发生什么，答应我，要坚强地活下去...

你要挺住啊伊尔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