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控制着涌动的花潮向我袭来——速度和力量比先前都要提升了好几倍,不过数量相对少了很多。
看起来她也注意到那种装逼的量会影响到攻击力了,也不算太傻。
我眯起眼睛,一边向后退,一边操控着燃烧加速的符咒抵挡攻击,时不时还从袋子里拍出几张炎火符甩出去——不过这些花瓣的质量明显提高了很多,炎火符能灼烧掉的部分越来越少。
啧,我可不是来这里给你的武器做适者生存实验的混蛋!
我看了看快要烧完的防御符,趁着克洛尔没有攻击空隙给手脚都补上了提速和增力的符咒——近战是下下策,但是一旦防御消失,也不清楚会发生什么,还是先贴上比较保险。
我阴沉着脸望着半浮于空中的克洛尔,试图看出她有什么破绽。不过舍弃装逼的大招之后,她的这些花瓣还真是很难对付,她还有那个不清楚是言灵还是什么鬼的招数——简直和开了金手指一样。
再度甩出了几张炎火符后,防御符彻底燃烧干净,我觉得有些不妙,立刻激活腿上的提速符开始跑路。
克洛尔发现了我的动作,似乎是瞬间确定了我的防御失效,乘胜追击似的发动花潮向我急速袭来。
我砸了咂嘴——先前我以为自己先后退,以我先前对她的性格推测,她大概会洋洋得意,然后各种装逼地换回大招,来炫耀自己的技能树强悍,好弄成一场视觉盛宴型的杀人案件。
这家伙偏偏在战斗上特别有脑子,一点就通,还不好糊弄,真是麻烦到死。
我迅速构想了几个方案后,掏出昨晚画得最后一张落雷符——这本来是用在保命上的,还想留着到后面几场考试再用,看起来现在就得用掉了。
我停下脚步,凭借着力量增幅一跃而起,成功地看到了克洛尔讶异的神色。我挑衅地朝她勾了个嘴角,对准她的脸就把雷符甩了出去。
在蓝紫色雷光出现的瞬间,克洛尔的脸白了白,看起来是对雷电有了心理阴影。她迅速落地,调集起所有花瓣,来全力抵御落雷。
和我预想的一样。
我落地的瞬间,就朝她疾驰而去——现在她可是满身破绽。
拍出炎火符,跑到她的身后,看见她费力地抵御着落雷,心有余而力不足地朝我投来惊恐的目光。
所以说,不要随便把人当蝼蚁看——就像现在,我随时可以杀了你。
我舔了舔嘴角,运起灵力,将火符对准了她的脑袋......
——双叶!
诶?
我愣在了原地,随后匆忙地环顾四周,并没有熟悉的身影。
可是......刚刚我确实听到了奶奶的声音,为什么?我幻听?在这种时候?难道是克洛尔又使了什么古怪招数?
......糟了。
我面色一白,看见弱下去的雷光,我知道自己最佳的攻击时间错过了,但是克洛尔的眼睛里明显闪过庆幸和不解,那奶奶的声音应该不是她捣的鬼,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时间去详细思考,因为我觉得自己要倒霉了。
克洛尔没给我退开的时间,所有的花瓣再度凝结成了□□朝我砍来——这家伙远攻近战都可以,我要怎么打!?
我费力地躲闪着,咬牙忍住伤口撕裂的疼痛,克洛尔削掉了我的一截头发之后,调整姿势朝我的腹部的伤口刺来。我此时骂爹的心情都有了——打人不打脸,捅人专捅肾吗混蛋!求求你们放过我的肾吧!
我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一圈,疼得呲牙咧嘴,狠狠瞪着眼前的人——
我想杀了她。
满脑子无可抑制地都在想杀了她,全身细胞都在叫嚣——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疼痛开始有些麻木,残余不多的理智告诉我自己正在暴走的边缘,可是我不太想阻止这个状况——我有点饿了,想吃东西。
杀了她,就可以吃到东西了吧。那就杀了吧,反正......
——只是食物。
我站在原地,徒手握住了她刺来的刀刃。克洛尔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随即露出嘲讽的笑容,开口正准备说些什么,我冷眼看着她,一拳揍在她的下巴上。
我把刀丢到一旁,舔了舔左手的血,歪着头看着满眼杀意与怨恨的克洛尔,有些不理解。这家伙之前不是言辞凿凿要杀了我吗?难道没做好被杀的准备?
噢,对。她和分家的人一样——他们想把我圈养成大型犬,然后利用我去对付我奶奶;她是自大到觉得世界都应该围着她转。两方的妄想症都挺严重,只不过她没有分家的那些人聪明,虽然在战斗上的天赋确实值得称赞。
我舔了舔嘴唇,放任妖力压制灵力的状况,俯视着从地上爬起的克洛尔。
吃掉吧。
声音不断回响,已经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我走向她,朝她的脖子伸出手......
——双叶。
胸口一凉,我愣在了原地,伸手碰了碰胸前冰凉的玉佩,可是头脑似乎还是不太清醒。
“双叶,向我起誓,绝对不能以人类为食。如果违背的话——”
我恍惚间看到奶奶金色的竖瞳近在眼前,依旧是她教导我时惯用的肃然口吻。她那时似乎是在抚摸我的头顶,动作很轻柔,但是话语内容可不比动作。
“我会亲手杀了你。”
......哦。
奶奶对不起,刚刚一时激动,差点忘记了。
我刚在内心里给奶奶道完歉,眼前一花,腹部一阵剧痛传来,我忍不住咳出一口血——克洛尔这混蛋一脚踹在了我的伤口上了。
我摔倒地,克洛尔很不客气地跨坐在我身上,手上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飞回到她手上的□□。
“挣扎到现在,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她开口说道,像是在表扬小孩,只不过配上她饱含杀意的眼睛,还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不过,我确实觉得我自己也挺了不起的。在没开挂还肾穿孔的情况下,能和这种凶残战斗力的人打这么久,而且还能在这种脑袋随时会被刀子给戳穿的情况下,居然还有闲心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思及至此,我难得赞同地点了点头。
“谢谢,我也觉得自己挺了不起的。”
她的脸立刻黑了下来,神色就好像她被我现场捉奸了一样......奇怪,我刚刚好像没有说什么得罪她的话啊。
“我好不容易才摆脱以前的人生,穿越到这里——这是神赐予我的补偿!我绝对不会让你夺走的!所以,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我对她前大半段话的内容不明所以,唯一能理解的是她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双手握着长刀高举过头。
这种情况确实对我不太妙......不过这种情况下,就可以不遵守家规——妖化什么的也是没有问题的吧。
“死?”
我歪着头静静地看着她,心里不知道是应该是感到即将回报捅肾之仇的快慰,还是该替这个脑回路清奇的姑娘提前默哀。我解开对妖力的控制,勾起狡黠的笑容,半眯着眼睛。
“哈,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在说你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