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的护卫见一群御史台的官员,吓得后退了两步,见为首一个竟是如此年轻的少年郎,已知他身份道:“见过侍御史!”
裴旻大步走进了门内道:“去通知你们的崇玄令,御史台寻他办案。”
御史台当年的手段淫威犹在,护卫哪敢有半点阻拦,调头跑去通知鸿胪寺的上司了。
得知御史台的到来,鸿胪寺上下瞬间如临大敌,鸿胪寺卿、鸿胪寺少卿、鸿胪寺丞一瞬间聚在了一起,神色皆有些慌乱。
“见过寺卿、少卿、寺丞!”裴旻还是很客气的跟他们打着招呼,论官职等级这三人都在他之上。
鸿胪寺卿是个须发花白的老者,瞪圆了眼睛道:“御史台与我鸿胪寺素无往来,不知侍御史有何贵干?”他说话颇为高傲,显然看不起御史台。尤其是裴旻欲行武后的制度,在他看来,全然是佞臣所为。
裴旻依旧客气笑道:“御史台查案,不方便透露细节,还望寺卿见谅。不过在下是来找崇玄令的,与其余人毫无关系,寺卿、少卿、寺丞三位不必多虑。”
鸿胪寺卿怒道:“我鸿胪寺又不算藏污纳垢之所,哪有什么好查的。年轻人颇有才学,莫要效仿奸佞走上邪路。”
裴旻应道:“是不是藏污纳垢之所,您老可说的不算。”他脸色一整,道:“御史台办案,谁敢阻拦?”他年对方上了年纪才好言说话,可对方却咄咄逼人,自觉高人一等,言语间都是教训的语气。若说的在理,裴旻倒是能够接受,可满嘴的胡说八道,倚老卖老,也懒得跟他客气。
鸿胪寺卿还未应话,便让鸿胪寺少卿让人拉了住道:“王寺丞,你带侍御史去崇玄署找崇玄令。”
王寺丞赶忙领着裴旻去找崇玄令。
目视裴旻等人离去,鸿胪寺少卿才忍气吞声的道:“这侍御史新官上任就将声势闹得那么大,他难道不知现在满朝文武都盯着他,看他的笑话。他这般胡闹,真以为有着从龙功就能无法无天了?他收不收的了场与我们无关。只是想不到着这立威立到我们鸿胪寺来了!!!”
鸿胪寺卿气冲冲道:“这裴旻就是个无法无天的田舍汉,欲行来俊臣之事,蛊惑圣上,我定要参他一本,让他知道当今的天子姓李,不是姓武……”
鸿胪寺少卿眼珠子却是一转,不平的愤恨道:“我也想要看看,他能够嚣张几日。”
崇玄令是鸿胪寺的分属,主管长安各大寺庙道观僧人、道士帐籍,只要是在长安当地寺庙出家的和尚道士在这里都有记录。
“见过侍御史!”崇玄令姓吕,单名一个立,战战兢兢的给裴旻行礼,他才八品小官,不比鸿胪寺卿正三品,那么有底气。
“关于僧人的帐籍存放在哪?”裴旻也不与他客气,直接道明了来意。
吕立神色微变问道:“不知侍御史为何要查阅僧人帐籍?”
裴旻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笑道:“胡僧惠范手下有许多穷凶极恶之辈,我要找一个人的下落,他已经出家为僧,却不知他现在法号叫什么。”
吕立松了口气道:“还请问那人出家前的姓名?崇玄署账房脏乱,由鄙人帮您查找便是了。”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裴旻不客气的怒道:“我公务在身,休要耽误我时间,否则将你压入台狱,尝尝我御史台的刑法。”
一听御史台的刑法,吕立脸色瞬间苍白,御史台的台狱比鬼门关更要可怕。
吕立哪敢墨迹,心中自是万分惊恐,却不敢再有半点迟疑。
来到账房,六大书架,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各种帐籍,几乎不下万本。其中道士的只有一个半书架,而僧人却足足占据了四个之多。
每个书架都贴有标识,几几年几月的都一清二楚。
今年是癸丑年,裴旻很快就找到了今年的帐籍,翻到最近入籍的僧人,帐籍上详细记载了僧人的原籍、俗名、年龄、所属寺院、剃度师名及所属官署:这最新入籍的僧人竟然就是前天,而且身份还是一个拥有大片田地的富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