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后,特首又匆匆的离去,他今天专程来参加这个机会,就是要把他对玄齐的谢意表达出来,日理万机的特首好似个陀螺般的确太忙了。
李超人端着香槟也坐在玄齐的对面,硕大的玳瑁眼镜后面是满满的喜悦:“这些年我一直为后事担心,生怕辛苦赚下的商业帝国会因子祠的原因而四分五裂。好在有你的建议,这样我不光能安心的退休,还能让两个儿子各展所长,甚至就连我退休后的生活都变得完美异常。”李超人说到动情处,双眼有些晶莹,用有点哽咽的声音说:“谢谢你,谢谢你,把近乎无解的难题,解决的这般得体。”
“没什么大不了的。”玄齐依然洒脱,用举重若轻的姿态说:“不管如何传承,归根结底无非是钱财利益,只要把这些都梳理清楚,抓住要害之后,自然也就能安排的妥妥当当。”
听到玄齐这样说,李超人又是展颜一笑:“我已经在港岛组建水窖慈善会,不光为西部修建水窖,同时还植树造林,希望通过我们这代人的努力,能够把西部治理成绿洲,如果我们这一代做不成,下一代还要继续做。”
“只要心存善念,自然福寿绵绵。”玄齐说着眺望李超人的气运,忽然间发现原本刺目的金光现在居然开始消散,乌油油的灾气盘桓,惊得玄齐呆了呆,不明白原本财富通天的李超人,怎么会有这般的巨变。
吸气凝神压住心底的惊诧,玄齐抓住灾气开始仔细的盘算,推算一番后很快就发现了端倪。李超人之所以有刺目的财气,就是因为李超人拥有企业中的股份,财是英雄胆,正是因为有了这些股份,所以才有了超越玄齐的财运。
而现在李超人已经决定分家,阶段性的转给大儿子股份,而后有计划的给小儿子存钱。分家之后李超人的财富急速缩水,现在他又开始信命,为了多活一些时日,少受一些灾祸,他打算多多的行善积德,结果却埋下了资金链条断裂的隐患。
顷刻间想明白这些后,玄齐幽幽的说:“做任何事情都不能过犹不及,施善积德本是好事,但却又不能做的太过。真看到有人跌到水里,可以伸手援助,却又要有所顾忌,千万不能因为一时心善,反而把自己都搭了进去。”
听到玄齐这般说,李超人一时间若有所思,是的他打算全力支持慈善,财富对他来说只是个数字,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错觉,所以他才没想过资金链会不会紧绷,一切都从自己汲取善因善果着手。
现在听到玄齐这样说,宛若当头棒喝,一下把乐观的李超人喝醒,沉迷在幻想中的李超人,面色一僵,立刻郑重其事的向玄齐道谢:“我要感谢你,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恐怕又会有一个坑把握绊住。”
“任何时候都要记住,欲速则不达,过犹未及的道理。”玄齐再望向李超人头顶上的气运,一瞬间灾祸之气消弭。和聪明的人不用绕太多圈子,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个清楚后,灾祸也随之烟消云散。
鲍船王这几天很是春风得意,红扑扑的脸上带着一团喜气,谁又知道这只是个寿命还剩下五年的人。
坐在玄齐的对面,一瞬间卸去了伪装,鲍船王的整张脸都垮下来,双眼往下低垂,低声的说:“我很累,但却又不得不坚持,一定要把这份家业传下去,说的是要活个明白,其实我的心中一点都不明白……”
“看开一些”玄齐不知如何安慰这个老船王,只能品着香槟听他絮絮叨叨说当年。
“当年我只是个渔民,在海里打渔没想过大富大贵,后来娶了妻,生了子,孩子逐渐大了问我要吃的,逼于无奈,我不得不在打渔的时候帮人带货,后来发现带货比打渔赚钱,我又把渔船改造成了货船,就这样我有了第一条货船
老富翁们的崛起,都赶上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红利,当然在原始资本累积期,他们也有过积蓄黑金的经历,只是现在都过半个世纪,也没有人再追究当年的错事。
“等我死了,也不要把我葬在土里,我半辈子漂泊在海上,死后也要漂泊在大海里,把我的棺材造成船的样子,往海水里一丢,你们就不用问了,随风逐浪的游荡,飘到哪里算哪里……”
人世间的无奈真是太多太多,望着酣醉后絮絮叨叨的老船王,玄齐已经无话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缺憾,而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让他们少一些缺憾,多一些笑脸。
只是……人心终究是贪婪的,得陇后望蜀,一个个难填的欲望总让人想要得到更多,作为帮人逆天改命的玄术师,玄齐能做的只有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