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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墙壁上昏黄的油灯发出黯淡的光，把几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卡尔玛和阿卡丽被关在相邻的牢房里，他们的手脚上都戴着沉重的枷锁，牢房对面是特意为狗和狐狸准备的草堆。

小黑和狐狸趴在草堆里，脖子上拴着长长的铁链，铁链的一头牢牢地固定在石墙里。

阿卡丽抱着双腿，静静地坐着，似乎在发呆。

地牢里很安静，巡查的士兵一开始还做做样子，下来晃悠两圈，但是之后就再也没下来过，地牢尽头那扇厚重的木门一直紧闭着。

阿卡丽轻轻地问：“卡尔玛？你睡了吗？”

她的声音很小，微不可闻。但是躺在床铺上的卡尔玛却及时回应了：“嗯。”

阿卡丽似乎没想到卡尔玛会回应，一时间没有想好要怎么说话。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卡尔玛开口问道：“怎么了？”

“……我睡不着。”

卡尔玛轻轻地笑出了声：“其实我也睡不着。”

“是吗。”阿卡丽的目光望向对面草堆里躺着的一黑一白两只小家伙，忽然有些羡慕，说：“真是羡慕它们啊，无忧无虑的。”

“可别看这俩小家伙没心没肺的，心思多着呢。”卡尔玛调笑着，感觉左右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靠到了离阿卡丽比较近的墙上。

阿卡丽又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卡尔玛有些惊讶：“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你们商议决策的时候，我一直都插不上嘴，”阿卡丽吞吞吐吐地说，“而且我也听不懂你们在说些什么……总是觉得和你们不在一个维度上呢。”

卡尔玛想了想，说：“没有啊，虽然你确实很沉默，但是这一路上，不是给了我们很多帮助么？”

这话并没能安慰到阿卡丽，她话语里依然很是沮丧：“阿妈总是说，我要有自己的独立判断，否则当不成暗影之拳。可是，其实我更喜欢执行现成的命令……我是不是很笨？”

“可是，你每一次的执行结果都很棒啊……”

卡尔玛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要如何开解少女，忽然一个细细小小的声音响了起来：“哎呀，不就是狗腿子和狗头军师的区别嘛，各有各的好处！”

小黑打着呵欠爬起来，说：“我早就说过啦，阿卡丽你的临机应变能力超级厉害的！人有所短，尺有所长嘛，为什么要强求自己学不来的东西呢？把你现在的天赋好好发挥，不就比什么都好？”

卡尔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得没错，咱们正好可以组一个狗头军师和狗腿子的组合嘛。”

“还有我！再加上我的小弟！”小黑看了眼身边睡得正香的的小狐狸，“那就是个大狗队了！”

阿卡丽的嘴角也忍不住勾勒起了一丝弧度。她看着一唱一和的人与狗，眼里的阴霾渐渐褪去：“你还真是永远都这么活泼啊。”

小黑得意洋洋：“那是，要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