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匹瑞诺德。”刺客希望朱亚非是骗自己的,应该不会有这么神奇的药,但是沉默了几乎半分钟之后依然没敢测试一下药效,实话实说地回答道。
朱亚非其实也很担心,万一这个家伙说假话了怎么办?给这个家伙喂的就是一颗快要过期的健胃消食的丸药而已。
“匹瑞诺德?艾登·匹瑞诺德是你什么人?”朱亚非问道。
“是我侄子。”这个自称乔治·匹瑞诺德的刺客一脸的自豪,旋即又有些丧气地低下头,“不过是远亲。”是啊,就算奥特兰克王国还存在的时候,他这位国王的叔父都没有什么好待遇,甚至连一个爵位都没能混上。
“哟,没想到你还是一位王叔啊,真是失敬失敬。”朱亚非假模假式地说道,“你在辛迪加属于哪个阶层?”
乔治·匹瑞诺德的情绪立即跌落到了谷底,自己好歹也是昔日的王室,结果由奥特兰克王国流亡的贵族组成的辛迪加组织里面,自己的地位却低得令人发指,要不是自己身手不错,这个刺杀逍遥明王的肥差也不会落到自己的头上,可是现在想来他很后悔接这个差事,哪怕赏格再丰厚,没命花也没用,更何况,猎物这么狡猾,自己根本没机会赚取赏格。
看着乔治·匹瑞诺德的表情,朱亚非也就知道这家伙的地位有多尴尬了,既然地位这么低下,那也就问不出什么关于辛迪加的机密了,于是换了一个问题问道:“谁派你来的?”
“法库雷斯特公爵。”乔治·匹瑞诺德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缺德的家伙一贯克扣手下的薪酬,所以出卖起他来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雇主是谁?”
“不知道。”
“你特么是在逗我?”朱亚非面色不善地说道。
“我的地位根本没资格接触到雇主资料,都是上面给我派任务。况且,”乔治·匹瑞诺德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说道,“这药也没发作,我没说谎。”
朱亚非心道不好,自己已经漏底了,但愿这个家伙没反应过来。
恰在此时,乔治·匹瑞诺德的肚子发出一声悠长的声音,感受到腹内清晰的蠕动,乔治·佩瑞诺德面如死灰,带着哭腔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怎么还发作了?”
“那个……你先别紧张,”朱亚非暗叫侥幸,“这个药太过厉害,并不是用不知道就能糊弄过去的。所以,赶紧老实交代,不然朕也不敢保证它什么时候就把你的肚子烂个窟窿出来。”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乔治·匹瑞诺德真就哭出来了,“要不,你放我回去,我给你打听打听。”
“嗯,你倒是挺会想啊。”朱亚非见如此良机,哪有不善加利用的道理,“真要是把你放回去,万一有人跟你说话你怎么办?但凡是回答别人问题不说实话,那你就……”
“对对,我不能回去,不能回去。”乔治·匹瑞诺德吓得连忙捂住肚子。
“所以啊,抓紧说点对朕有用的,不然药力控制不住发作了,就算朕把这解药给你都救不了你。”朱亚非晃着手里的药丸说道。
在这颗即将过期的消食药的威慑下,乔治·匹瑞诺德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可是这里面对朱亚非有用的信息却寥寥无几。
看着一脸希冀盯着手里这颗连他自己都快忘了这是什么药的乔治·匹瑞诺德,朱亚非厌烦地把药扔给了他,慢悠悠地回到火堆边。
“军情七处真有这么厉害的药?”利亚姆·格雷迈恩小心地给朱亚非递了一杯酒问道。
……
朱亚非接过他递来的酒杯,觉得还是有必要教育一下他:“身为王储,不要随便相信流言蜚语。”
“那就是没有呗?”利亚姆·格雷迈恩长出了一口气。
乔治·匹瑞诺德发出一声惨叫,一会儿捂肚子一会儿捂后门,手脚并用地往树后爬去。短时间连服两颗过期药,还是朱亚非根据记忆胡乱配的,其中好多没找到的草药都是用相似的草去替换的。
“大爷的爬远点!要是臭到朕,你就死定了。”朱亚非一脸嫌弃地骂了一句。
“这还叫流言蜚语么?”利亚姆·格雷迈恩指着像虫子一样爬开的乔治·匹瑞诺德问朱亚非。
时间过去好久,爬着去解决排泄问题的乔治·匹瑞诺德再没有回来。
“你是故意放他走的吧?”陈·风暴烈酒问正准备往帐篷里钻的朱亚非道。
“毛用都没有,留着他还得管饭,杀了他还得挖坑埋,费那个劲。”朱亚非钻进帐篷就准备把门帘子扣上。
“你在说谎。”陈·风暴烈酒把肥厚的手掌挡在门帘处,看着朱亚非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你的心中仍有杀意,你不会放过他,对吧?”
“唉,有时候跟你这种人当朋友很累。”朱亚非叹了口气说道,“那个货不可能活着离开希尔斯布莱德丘陵,这里,是拉文霍德庄园的地盘。”
陈·风暴烈酒立即明白了,一个几乎丧失了移动能力的人闯入敌对势力的地盘,要是还能活着离开,拉文霍德庄园这个杀手组织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有时候,赦免敌人也是一种修行。”陈·风暴烈酒收回了熊掌,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把敌人全干掉那就没有敌人了,到时候想赦免谁就赦免谁。”朱亚非才不搭理他这一套。在原世界有法律和道德约束着,这不能干那不许干,还得装得跟个人似得人前背后,好不容易来到一个游戏异世界,干吗要委屈自己?
陈·风暴烈酒心情复杂的回头,打算看看说这番话的朱亚非此时是什么表情,可惜他慢了一步,只看到一道被紧闭的门帘。自己把武者修行之法教给这样一个人,到底是对?还是错?
“唰”
帐篷的门帘突然被拉开一道缝,,朱亚非的脑袋从里面猛地探出来,吓得盯着帐篷怔怔出神的陈·风暴烈酒一激灵,朱亚非看着陈·风暴烈酒,好一阵子才问道:“老陈,你会不会觉得朕太残忍了?继而直接干掉朕为民除害?”
“呃……”陈·风暴烈酒为之语塞,是啊,要不要为民除害呢?
“那就还没想好。”朱亚非的脑袋迅速缩回帐篷,“如果想要动手了,提前吱一声,朕不想死的无声无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