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一件事情,戴泽现在想到都会起鸡皮疙瘩。
他拥有几乎无所不能的强大力量,但他从来没有做过坏事。
没有,一件也没有。
他可以去抢劫银行,只要他想他能破坏整个洛杉矶,没人能抓住他,哪怕阻止他。他有无限的可能。
但是他什么也没做。
他救了很多人,住在两个拖车箱拼成的房子里,能独自承受外界铺天盖地的谩骂,也能在关键的时候面不改色地化身强大的依靠。
只有戴泽知道,超人的内心其实很柔软。
他外表看着高大威猛,成熟又富有强烈进攻性,轻易欺骗了所有人,掩盖了本身的孤独,好心办错事时的不知所措,和对待感情的小心翼翼。
连戴泽都不能幸免。
每个人在直面感情时的反应都有所不同,方式更是因人而异,他觉得汉考克是那种从来不会去思考“为什么”的人,他单刀直入的表达感情,光明正大的态度总是让人难以招架。
大概只有汉考克自己知道,他为什么开始不酗酒,为什么开始学会面对镜子整理衣领,为了谁开始每天不厌其烦地刮胡子。
不擅长表达感情,也不会因为为谁做了什么就一副想要昭告天下的样子。
如果不是浩克那句“因为这样我要抬头看你”,戴泽甚至不会注意到汉考克为什么会坐在比他低的地方跟他说话。
戴泽不喜欢“臣服”这个词,但在意识到更深层次的含义的时候心里那股强烈的悸动呼之欲出。
脸红可以说是大脑皮质刺激神经,脸部的皮下小血管由于肾上腺素的少量分泌而开始扩张充血,是一种很正常的生理反应,可能因为气温和身体状况引起的。
心跳也可以说是窦性心动过速引起的,这种现象的诱发因素实在太多了,不足以说明什么。
唯独这种悸动他再也没办法找出合理的科学解释来欺骗自己。
尤其是现在。
戴泽觉得他心脏都快要从天灵盖跳出来了。
不知道心跳过快会不会引起缺氧......
“我、我觉得我们可以以后再来讨论这个问题。”他动了动干涩的喉咙,然而这个缓解紧张的动作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效果,“你还有事。”
汉考克像完全没听到一样,更加往前逼近,又问了一次:“什么意思?”
语气里好像带着笑意,但戴泽已经分辨不出来了,他被逼到桌角,不得不单手向后撑着桌面,另一只手抵在对方胸前,以此来缓解对方的迫近,尽管丝毫起不了作用。
戴泽微弱的挣扎:“他们在敲门。”
汉考克却丝毫不愿意放过机会:“那些黑帮几分钟就能解决。”
戴泽极力保持镇定,试图把那些人着急的情绪传达过来:“时间紧迫。”
汉考克笑了一下:“我知道,时间紧迫。”
说完戴泽觉得汉考克又靠近了一步。
他再往后一步就能一屁股坐到桌子上了,而那样的姿势或许比现在还不雅观。
戴泽硬生生止住了后退的脚步,汉考克双手撑在了他两边,供给呼吸的空间越来越小。
意识已经开始不清醒了,到后来甚至说不清到底是因为谁的主动让两人越靠越近,近到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呯一声,铁门猛地被推开。
典狱长拔出钥匙对着里面大喊:“武装部队那边已经支撑不住了,您能不能——嗝。”
看清了房间里的情形,典狱长后面的声音立刻消失,因为收得太急还打了个嗝,就像被人忽然掐住脖子的鸭子。
房间里,那个因为经常来探监所以在典狱长心里已经有些印象的华裔被高大囚犯锁在桌子和他两只手臂之间,两人靠得特别近,华裔脸红的能滴血,眼底还带着来不及消退的水汪汪的雾气,而囚犯...
囚犯看着他,一副要把他屎都打出来的表情。
典狱长:“......对、对不起你们继续我、我——”
还没说完门已经被囚犯粗暴地关上了。
电视时事新闻频道里,超人及时赶到黑帮火拼地点,一手拍开一颗追踪导弹,单手横抱起受伤的女警官,另一只手提起一辆轿车挡在两人面前,周围响起一片叫好声。
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的至尊法师看得聚精会神。
这时,莹蓝色的传送阵重新出现在大厅里,戴泽从里面走出来。
“可以走了,斯特兰奇先生。”
斯特兰奇看着黑发男人气息不匀目光涣散地站在那里,顿了顿,半晌后。
“......你和汉考克打架了?”
戴泽:“......嗯。”
打得这么面红耳赤衣冠不整。
看来友谊破裂的非常彻底。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来晚了,路上堵车,国庆人还是多。
晚上还有一更,也可能是两更,我先去给粪嫂煮饭,一会回来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