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灵珊在床边徘徊一会儿,傅新桐过去,在傅音渺耳旁问了句:“饿了吗?我给你拿些东西来吃?”
喜娘们都去了外室,内室里,就她们几个姐妹在陪着。只见傅音渺摇了摇头,然后将手从盖头下伸出,手中拿着个喜帕,帕子里有两块桂花糕,傅新桐见状,哪里还不知道这糕点怎么来的,打趣笑道:
“嚯,原来有人早就心疼送过来了。”
傅音渺的声音自头盖下传来:“就你话多。”
傅新桐笑笑,然后从旁边到了一杯水,递到傅音渺手上,说:“就着吃些吧,我看姐夫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你可得撑到晚上呢。”
傅音渺也知道若不吃些东西的话,确实会有点撑不住,便没有和傅新桐客气,就着水和糕点,在头盖里吃了起来。
正吃了两口,傅灵珊就在一侧凉凉的开口:
“音姐姐也忒没规矩了,成亲前晚和当天哪里能吃东西?也太不讲究了,也就是都家这样的门第才不和你计较。”
傅音渺头盖下的动作停下,傅新桐拍了拍她以示安慰,然后便看了一眼靠坐在梳妆台前,随意把玩傅音渺放在梳妆台上的几把金簪子,不悦道:
“各人家有各人家的规矩,音姐姐命好,遇到个心疼她的相公,珊姐姐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
傅新桐上一世受到过冷待,所以知道都龙对傅音渺有多好,对与傅灵珊这种行为十分反感,拿着点规矩,觉得自己就高人一等,可以随意埋汰人家。也不想想,这些给女子定下的所谓的规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有些女人拿来磋磨女人的罢了,却被有些不明事理的女人当做金科玉律来要求别人。
傅灵珊暗自翻了个白眼,将都家给傅音渺暖房的金银簪子抛在桌面上,发出一点声响,口中说道:
“我不过是教你们规矩,音姐姐也就罢了,都家这样的门第本就没多大规矩,不过桐姐儿你不同,今后若是嫁到承恩侯府去,你若没点规矩的话,那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傅新桐对傅灵珊仅剩的一点好感都消失殆尽了,先前在她面前说都家门第不高也就罢了,如今还在傅音渺面前说,这不是当着新娘子的面儿不给脸吗?人家好好的成亲,碍着她什么了,需要她这样说话,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以为嫁到归宁侯府就了不得了。
“你管好你自己吧,管我们做什么,你若看不惯,出去好了,谁拦着你!”
傅新桐也没给给傅灵珊面子,她就算没有规矩,可是也知道在新娘子的大喜之日,不该当着人家的面儿拆台,这是最基本的尊重,她若连这个都做不到,还敢谈其他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傅灵珊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傅新桐,怒目相对,合着自己刚才说了那么多,傅新桐根本一点都没听进耳朵里,都跟她说了,她们俩今后才是要嫁到侯府去的,傅音渺嫁的这个都家,说的好听点,叫什么积善之家,可说的难听点,那就是几十年之内出不了什么大人物,她宁愿跟这样的人家多交往,也不愿与她这个马上就要成为归宁侯府新妇的姐妹示好,不识抬举。
傅音渺怕两人在喜房内吵起来,伸手抓住了站在她面前的傅新桐,拍了拍她的手背,傅新桐便知道傅音渺的意思,不再与傅灵珊纠缠,坐在喜床的外面,对傅灵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过去。
傅灵珊也仿佛看清了傅新桐的意思,不再凑上去和她好,因为她算是看出来了,就算她傅灵珊对傅新桐说再多的好话,她傅新桐也不会对她另眼相看,因为傅新桐根本就是个榆木脑袋,根本就不懂人和人的交往是需要看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