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你?”兰马洛克哑然失笑,“算上你这个重伤员干嘛?我们可不是去出城喂狼的。”
“这点伤势并不碍事,我仍然能战斗。”
“你说了不算。”兰马洛克不耐烦地说。
“那布罗谢特院长说的算不算?”埃修看向布罗谢特,后者一时间没想到皮球会踢到他这里,不满地瞪了埃修一眼,不过他还是实事求是地给出了答案:“他服下了用麻叟草熬制成的药剂,伤势好转得很快,至少伤口已经不会影响行动了。”
如果还有伤口的话。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麻叟草?”兰马洛克到底没忍住,眉头深深地皱起,压抑的怒意在眼中闪现,“院长,就算您有这权限,这种珍贵的药草也不是随便就能动用的!那是……”他呲了呲牙,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我把我那份给他了,”吉格主动说,“欠了情要还不是?先用麻叟草还一部分。”
“嗬,这人情可真不小,不过随你。”兰马洛克冷笑,转身走到门帘前,“院长说的当然算,但是我才是波因布鲁的守备长官。只要你能走出帐篷,我不但不阻止你,还会再额外支付一天的食物份额,一次性支付。”
“一言为定?”埃修抬起头,目光炯炯。
“一言为定。”兰马洛克傲慢地抱住双臂。
埃修缓缓起身,绕过篝火朝兰马洛克走去。由于他穿着过分宽大的学士袍,兰马洛克无法直观地判断埃修具体的伤势,只能通过观察他的步伐来推断,然而直到埃修在他面前站定兰马洛克也没能探个究竟。
埃修伸出一只手搭上兰马洛克,如此轻率的态度激怒了他:“单手?你确定?”
埃修没有说话,但是兰马洛克立刻感到了肩膀上传来的浑厚推力,他吃了一惊,想起那杆深深刺入城墙的短矛,双手不自觉地放开,攀住埃修的手臂运力相抗,两人无意中形成了角力的站姿。但这只持续了短短的几秒钟,埃修仅是缓缓地抻直了手臂,兰马洛克便无可奈何地被推到了门帘之外,钢鞋在土地上犁出两道短而浅的痕迹。
“行了,你赢了,算你一个。你这怪力都能够跟冰熊掰手腕了。”兰马洛克悻悻地松开手,“去武器库整身行头,暮时在北瓮城集合,我过会派人把三天的补给送到你的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