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皱纹似乎有笑得更加深郁了几分。
“爸,晚上我……”
“住口!”陆老爷子先声夺人,“别跟我说你晚上有事!今儿个,你们两个必须跟我去一趟黄家,不管怎么说,黄老头没怪罪你们,那是人家大度!黄安琪的事儿,总要给人家陪个不是!”
陆凌邺唇角含嘲,“爸,她涉嫌杀人,需要道歉?”
“你给我闭嘴!你还好意思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黄安琪就算真的犯事,有老黄的面子在,总局也不可能不给面!当时的情况别人不知,你以为老子我也不知道吗?爆出这种丑闻,你不娶就不娶,但人家今天摆了寿宴,必须去!”
砚歌睇着陆凌邺幽冷的俊彦,见他薄唇紧抿,神色孤傲,一看就没将黄永邦的寿宴放在眼里。
初宝站在一边,拉着陆老爷子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仰头,“老太爷,寿宴是什么?”
“乖孙儿,寿宴就是岁数大的人过生日!”
初宝似懂非懂的点头,“哦,要多大才能有寿宴呢?老太爷,你肯定没有寿宴的,对吧?”
陆老爷子一怔,旋即就笑眯了眼,他一手将拐杖甩给欧阳杰,倾身就把初宝给抱了起来,“我的好乖孙儿,可真是招人疼啊!”
初宝一番话,把老爷子哄得眉开眼笑。
岁数大的人有寿宴,但他没有,那不就是见解夸他正当年嘛!
初宝反手搂着陆老爷子的脖子,笑嘻嘻的看向陆凌邺说道:“舅姥爷,我好想看看寿宴长什么样子,好不好?”
“好!”
陆凌邺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惹的陆老爷子冷哼,“真是越活越回去,还让个孩子求你!哼!”
“……”
那是他儿子,当然有求必应!
……
下午,五点。
因为有陆老爷子的到来,所以砚歌和陆凌邺一整天都呆在海宁区的别墅里不曾离开。
期间,整个下午小叔都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而砚歌则不时的看着和初宝打成一片的陆老爷子,满心满眼除了无奈,就剩下庆幸。
还好,爷爷很喜欢初宝。
眼看着陆老爷子像个童心未泯的孩子一样,和初宝一起玩着她新买回来的模型玩具,一老一少坐在沙发上,玩儿的格外开心。
初宝也没有任何困乏,神采奕奕的在陆老爷子身边跑来跑去,活泼灵动。
砚歌趁机退出客厅,小声上楼来到书房。
房门紧闭,她斟酌片刻,便谨慎的敲门,“小叔……”
“进来!”
陆凌邺的声音传来,砚歌叹息,推门而入转身将门再次关阖。
她站在门口,一进门就闻到了呛人的烟味儿。
她伸手在鼻端挥了挥,“少抽点儿啊!”
“过来!”
此时,陆凌邺站在落地窗边,指尖夹着烟对她开口。
砚歌一声轻喃般的叹息,走过去望着他,“抽了多少?”
“不到一盒!”
“嘶!”砚歌倒吸一口冷气,顺手夺过他手中的半支烟,狠狠的拧灭在烟灰缸里,“干嘛抽那么多,肺不要了?!”
陆凌邺泓遂的视线紧紧锁着她,一伸手就拉着她的胳膊拽到了怀里。
落地窗外,阳光余韵暖暖,照在两人身上的金芒美轮美奂,特别好看。
落日前的余晖中,砚歌侧目睨着陆凌邺的侧脸,棱角分明,冷硬坚毅,有型的下巴如刀凿成形。
她轻轻转身,手捧着他的脸颊,掰到自己面前,“小叔,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
陆凌邺扭头,但却未成功。
砚歌捧着他的俊彦不放,小手不老实的动了动,“你说谎!是不是因为黄永邦的事?”
陆凌邺的冷眸微闪,虽然不语,但砚歌却看出了门道儿。
“我就知道!”捕捉到小叔神色的变化,砚歌放开他,顺势往他的肩头一靠,“其实,我也觉得今晚上可能会问题。小叔,要不要你提前准备一下?我刚才听爷爷的意思,好像黄永邦并没用告诉他昨天发生的事儿!而且,他这次的寿宴,是不是举办的有点凑巧?”
“感觉到了?”
陆凌邺声音低沉醇厚,暗藏着几许讥诮。
砚歌扯了扯小嘴儿,“当然。昨晚上才发生冲突,按照正常情况推断,他现在应该还在气头,又怎么会这么巧的在爷爷刚刚抵达B市,就正好举办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