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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你太夸张了吧!”
砚歌瞠目结舌的看着俊彦平漠的陆凌邺,只觉得他的钱也太好赚了!
坐在他们身后的黄安琪和黄月洵视线交汇,两人的眼底也泛起淡淡的惊诧。
“五千五百万!!”
又一道令人惊讶的价格被喊出,砚歌骤然侧目,一瞬就与隔桌的萧祁视线相撞。
小叔陆凌邺再次抬手,“七千万!”
哗——
这下,在座的所有人看向陆凌邺的视线已经不是崇拜那么简单了。
虽然祖母绿原石非常稀有,但并不至于将拍卖价骤升到此种地步。
更何况,原石而已,未曾切割,谁知道里面祖母绿的成分到底有多少!
砚歌俨然目瞪口呆,少顷才整理了心情,故作平静的坐在小叔身边,只觉得白花花的红票在眼前如水逝去。
有钱,任性!
隔桌的萧祁脸色微暗,噙满打量的眼底闪过异色。
“七千万第一次!”
“七千万第二次!”
主持人脸上都快笑开了花,慈善拍卖夜若这能拍出七千万的拍品,那对他来说也是工作上的一个闪光点。
“七千万……”
“一个亿!”
主持人口中‘成交’两个字还没喊出来,萧祁冷硬的口吻喊出了全场最高价。
嘶……
此时,哪怕是商场名流们,也不禁对这枚祖母绿产生好奇。
难道真的有那么好?!
萧祁喊价后,薄唇边一抹歉意的浅笑望着与他对视的陆凌邺。
似乎是挑衅,他甚至还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对着小叔比划了一下。
砚歌秀丽的黛眉微凝,“小叔,他故意的。不如就让给他吧。这颗祖母绿就算再珍贵,但真的不值一个亿!”
“值!”
陆凌邺简单的一个字,沁着势在必得决心,薄唇泛起冷嘲。
“一亿第一次!”
主持人似乎受惊,一只手还不停的拍着心脏。
这可是有史以来最高的拍价啊。
“一亿第二次!”
此时,偌大的会议厅针落可闻,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等着他成交拍板。
可惜……
“十亿!”
安静,特别的安静!
陆凌邺陡地喊出十亿价格,倏然令萧祁得意的脸色阴沉一片。
十亿,他确实是疯了吧!
主持人狠狠的倒吸一口冷气,呼吸有些不畅。
他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向陆凌邺,不太确定的追问,“陆总,请问您给出的价格是……十亿?”
“嗯!”
最终,这颗祖母绿原石成功被小叔以十亿的金额成交拿到手。
慈善拍卖结束后,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若有所指的交谈着。
萧祁则带着叶澜缓步而至,“陆三爷,恭喜了!”
他的道贺声中,有多少真心,又有多少假意,大家都心知肚明。
“承让!”
陆凌邺不动声色,眼波平静似目空一切。
萧祁神情晦涩,睨着陆凌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唇角微哂,“陆三爷不惜花高价拍下这颗祖母绿,相信一定是要送给自己最重要的人吧?”
他意有所指,眸子更是不期然的看向了砚歌。
“你的话,真多!”
陆凌邺对萧祁的态度微冷,谁都看得出他暗沉的目光下藏着对萧祁的轻谩。
站在原地,萧祁看着他和顾砚歌的背影,眸中一抹阴鸷忽闪而逝。
……
回了房间,甫一关上门,砚歌立马惊呼,“小叔,你干嘛要花十亿买一块破石头啊。一点都不值好不好!”
陆凌邺随手脱下西装外套丢在椅子上,又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挽着袖口走到吧台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烈酒入口,他的喉结性感的滑动了两下,薄唇染上酒渍,泛着柔光的眉眼这才睨着砚歌,“我说值就值!”
砚歌哑然,对于他这种财大气粗的做法,表示无法理解。
十亿,不是几百块,他到底多有钱啊!
夜幕降临,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墨色当空皎月星辰,游轮上斑斓十色的光晕倾泻在湖面,氤氲出旖旎风光。
砚歌站在窗前,随着夜风徐徐袭来,吹乱了她耳边的发丝。
宽敞明亮的套房里,静谧暧昧。
陆凌邺换下西装,穿着一身简便的针织衫和长裤站在砚歌的身后,他双臂微弯,顺着她的腰际从身后将她搂在怀里。
突如其来的靠近,砚歌浑身一僵,回眸看着陆凌邺那双炯炯的眸子,声音微颤,“小叔……”
“好看么?”他在她优美的天鹅颈上落下一吻,语气宠溺和温柔。
砚歌瑟缩了一下,“嗯,好看!”
她本能的闪躲着陆凌邺的靠近,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和淡淡的烟草味,无时不刻的在撞击着她的理智和心里防线。
陆凌邺越是这样温柔,她心底则越是恐慌。
尤其此刻夜深人静之际,很多事不期然的浮现在脑海,挥之不去。
陆凌邺环着砚歌,轻叹一声,“早睡,我出去一趟。”
砚歌眼眸一紧,转身,不解,“这么晚了,还有事吗?”
“嗯,和司睿有事要谈!”
“哦,好!”
砚歌并未多想,而陆凌邺倾身在她的红唇上落下一吻,便放开她走出了房间。
小叔离去后,砚歌一个人靠在窗边,思绪神游。
有些事,即便逃避也还是要面对!
现在她和陆凌邺的关系,名不正言不顺,仿佛地下偷情似的享受着短暂的愉悦时光。
但,以后呢?
将来呢?
砚歌心情沉重的叹息,望着茫茫的黑夜,心乱如麻。
……
办公室。
陆凌邺推门而入。
“啊……”
一声女子的尖叫登时从办公台的方向传来。
他步伐微缓,眯着眸子打量着老板椅上衣服凌乱的两人,剑眉微扬。
司睿轻轻叹息,拉着裤子的拉链,靠在椅背中,睇着女子慌乱的将一字裙从腰际拉下,拍了拍她的翘臀,“出去吧!”
“是,睿总!”
女子脸颊嫣红,媚眼如丝,匆匆离开办公室,与陆凌邺错身而过时,一股欢爱的气息扑鼻而来。
陆凌邺蹙眉,挑着眉峰睨着司睿,“不怕精尽人亡?”
司睿无谓的点了一根烟,“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你以为谁都像你啊,十年如一日的苦行僧!”
“东西呢?”
陆凌邺旋身坐定,抽着烟看着司睿询问。
“喏!你的十亿!”
司睿从老板台右侧的保险柜中,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锦盒放在了桌上。
陆凌邺轻瞥,“联系墨玉珠宝的人了?”
“当然,我办事你放心!明天靠岸之后,他们会派专人来取的。”
“嗯!让他们在下个月十五号之前,必须完工。”
司睿嘬了一口烟,“这么着急?”
“嗯!务必!”
“得,你有钱你老大!花十亿买这么小一块原石,切割出来还不知道有多大呢。人家去年米国那边开采出十克拉的祖母绿钻石成交价也才两个多亿!”
“高兴!!”
司睿一噎,“是,为了讨好你的女人,你算是下血本了!”
两个人玩笑了几句之后,陆凌邺便静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新闻。
半个小时过后,司睿看了看表,又看了看沉默的陆凌邺,他轻咳一声,“我说,这都快九点了,你不回去?”
“嗯!”
司睿一怔,“‘嗯’是什么意思?”
“你有事,就去忙!今晚我在这!”
“你在这?我这?干嘛呀,吵架了?”
陆凌邺面无表情的睨着一脸好奇的司睿,“狗嘴!”
“咳咳咳——”司睿尴尬的咳嗽两声,“陆老大,我问你啊,你该不会是今晚上不打算回房了吧?有没有搞错?美娇娘在房间里洗白白等你呢,你居然跑到我这来玩手机?你确定自己真的是直男?”
“操!”陆凌邺嗓音低沉,“你想试试?”
“别逗了!我喜欢肤白貌美的女人!”
“说实话,你真的不打算回去?”
陆凌邺再次将视线定格在手机上,“嗯!”
“你忍得住?”
司睿此言,一语双关。
陆凌邺声音微沉,几秒后才说道:“还不是时候!”
……
晚上九点,砚歌一个人呆在空旷的套房里和初宝发着微信。
“咚咚——”
房门骤然被敲响,砚歌以为是小叔回来,不假思索的将手机放好,起身迎了出去。
打开门,陌生的服务员一脸笑意的推着餐车,“请问,是顾砚歌小姐吗?”
砚歌点头,“是我。”
“顾小姐,您好。这是一位陆先生特意为您准备的宵夜。”
“哦。”砚歌霎时心里微暖,退开身子就让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
“顾小姐,晚安。”
服务员态度十分亲和,他离开之后,砚歌就看着餐车愣神。
一束香水百合插在花瓶中,清新怡人,香气浓郁。
砚歌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小叔发了个短信:‘小叔,夜宵要不要一起吃?’
片刻,“不归,勿念!”
不归?
砚歌小脸闪过狐疑,挣扎了几秒,又发了一条,‘很忙吗?’
这一次,隔了十分钟,小叔的短信才迟迟传来,“嗯。忙!”
砚歌拿着手机,对着屏幕嘀咕着:“嘁!就你会惜字如金哦!”
不一会儿,香水百合的花香不停的扑鼻,砚歌抿着小嘴儿,拿起碗筷,赌气似的夹了一筷子青菜塞进了嘴里。
“咳……这也太咸了啊。”
莫名的,这一道青菜入口并未传来预想的味道,反而能咸死卖盐的!
砚歌顺手就拿过橙汁儿,喝了大半杯。
本就没什么胃口,结果又被咸的够呛,砚歌叹息一声,将餐巾丢下,走进了卧室。
深夜,九点半。
‘叮’的一声,游轮顶层,突然停电。
紧接着,安静的走廊响起了好几道开门声。
“怎么没电了?”
“就是啊,服务员,有没有人啊。”
十余间总统套的客人站在门口六神无主的呼唤着。
“各位各位,实在抱歉,我是咱们海天一号的服务经理。是这样的,咱们的线路突然跳闸,已经安排工程部去紧急维修了,诸位别急,稍候会有服务人员为大家送上香薰蜡烛。还请各位在房间里稍事等候,实在对不住了各位。”
拿着手电匆匆赶到顶层的服务经理,气喘吁吁的致歉。
“那你们快一点啊。”
“就是!海天一号的首航竟然出现这种纰漏,也太好笑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抱歉!”
服务经理点头哈腰的赔笑,安抚好所有的客人后,这才匆匆来到甲板的露天酒吧。
此时,欲求不满的司睿正满脸无奈的陪着陆凌邺喝酒。
“睿总,顶层的套房区域停电了。”
司睿本就心气不顺,他端着酒杯睇着经理,“什么原因?”
“跳闸。已经安排工程部紧急抢修了!”
“嗯,你处理吧。安抚好客人,给他们每个房间一张VIP卡,作为补偿。”
“好的好的,睿总!”
司睿拿着酒杯一饮而尽,仰头望月兴叹,“陆老大,难道咱俩就这么枯坐到清晨?”
“不必!”
闻声,司睿喜上眉梢,“那我……”
话犹在嘴边,小叔冷冰冰的语气再次开腔,“你若心安理得,大可离开!”
司睿:“……”
这找谁说理去吧。
他欲哭无泪的将两人的酒杯倒满,喝吧,一醉解精虫啊!
顶层套房,砚歌头脑昏沉的躺在床上。
迷迷糊糊间,手机在耳边嗡嗡作响。
她看了一眼屏幕,小叔来的短信,‘睡了?’
困意席来,砚歌强撑着精神头打开手机,‘嗯!好困!’
好不容易发完短信,她头一歪,倒在枕头上就陷入沉睡。
……
清晨,六点。
“啊……”
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响彻在顶层的套房区。
砚歌蹙眉,挣扎着掀开眼帘。
不知为何,她昨夜似乎睡得特别沉,而且手脚无力。
她抬手挡住窗外射入的刺眼阳光,但才动了一下,整个人就僵了。
好像,不太对劲!
“砚歌,你……你们……”
骤然,黄安琪战战兢兢的语气传入耳中,砚歌顿时傻了。
她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