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张大人便道:“还是陛下考虑得周到。”
永和帝笑道:“要是你们还有更好的人选,不妨说一说,宗室太多,朕也是挑花了眼。”
张大人等人道:“臣等并无其他更好的人选。”
永和帝达到了明为商议暗为通知大臣,他要立东宫的目标,便让众人下去了。
永和帝要立东宫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在赵垚通过消息渠道得到消息的同时,郑太后自然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而且外人只知道永和帝要立东宫,到底想立谁,大家还不知道,因为永和帝没让参加讨论这事的大臣们说出去,但郑太后作为永和帝的母亲,还是听儿子透了下话风,知道是谁的。
不过她一听说永和帝想立赵垚为太子,她就不太满意。
不说这个赵垚当初拒绝了自己娘家侄女的求亲让人不喜了,单是一想到赵垚的王妃,就是当初闹的自己娘家侄女赔了一万两银子的木槿时,立马就不乐意了。
当初流言的事闹的京城沸沸扬扬的,自己娘家人还曾求到宫里过,让她帮忙撑场面,结果皇帝脑子不好了,不帮着自己人却帮着外人,批评了自家侄女,让郑太后当时就非常不满,这时听说永和帝要立赵垚为太子,将来木槿有可能变成皇后,她就更不乐意了。
那样一个贱丫头,怎么能成皇后呢,要真成了皇后,以后想起跟自己的过节,还不要找自己的麻烦啊?所以当下郑太后便想着要怎么说服永和帝改变主意。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当下承恩公夫人和郑秀秀来宫中作客时,郑太后便屏退左右,说了这事,想咨询一下两人有什么意见。
和离回家的郑秀秀一听说陛下有意立赵垚为太子,就不由立刻炸了毛,道:“姑妈,这个周木槿,跟咱们家可是有仇的,这以后要是成了皇后,那就要没咱们家的立锥之地了,便是姑妈到时可能都会不大自在,所以,可千万不能让陛下立临江郡王为太子啊!”
她混的这样惨,周木槿那个下等人成了王妃不说,现在还要有可能成为皇后,她怎么忍受得了呢,所以这时自然这样说了。
再说了,当年赵垚拒绝了自己的亲事,当年她就对打了她脸的赵垚恨之入骨,这时自然不想看到他能当皇帝。
更重要的是,她当初造谣,得罪过周木槿,所以自然不想看到周木槿成为皇后,将来找自己的麻烦,所以她比郑太后,更不希望赵垚成为太子。
郑太后听了她的话,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道:“这话不用你提醒,哀家自然是知道的,所以现在便是问你们,怎么说服陛下改变主意。”
暗道都是这个丫头不好,要不是当时为了维护她,跟周木槿对上了,要不然这会儿她也不用这么担心,毕竟要是跟她没矛盾,想来她也不会为难她一个将来的太皇太后的,那样一来,她这会儿也不用劳心劳力,还要找皇帝谈这个只怕会引起皇帝反感的话题。
郑秀秀不明白地道:“姑妈,陛下是您的儿子,这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吗?毕竟陛下可是以孝治天下啊。”
郑太后听了她傻冒的话,真想翻白眼,当下皱眉道:“你想什么呢,寻常的事,陛下可能会听哀家的,但这是政事,本朝禁止后宫干政,哀家要敢在这方面发声,皇帝肯定不会听哀家的,就是不听哀家的,别人也不会怪他不孝的,相反,搞不好御史还会弹劾哀家干政。要是一句话的事,哀家还用得着找你们商量吗?”
郑秀秀被郑太后一顿批评,不由脸上发烧,当下讪讪地道:“是侄女想的简单了。”
一边的承恩公夫人因宠爱女儿,不想看她被训,于是当下便笑着岔开了话题,道:“那要不联系几个大臣,到时皇上说要立临江郡王为太子时,让他们提出反对意见就是了。”
这些年来,由于承恩公府是太后娘家,巴结他们家的人不少,所以他们家也是颇经营了一些人脉的,其中不乏朝中高官,要是找这些人合计合计,让他们在朝中发发声,也许是可以的。
这倒是个办法,当下郑太后便点点头,道:“这是个办法,不过这办法到最后用,要是你们能想出个合理的借口,让哀家能劝得陛下不立临江郡王为太子,那就不用费那个力了。”
主要是在有办法的情况下,她不想找人跟儿子作对,除非是没办法了,再说不迟。
听了郑太后的话,郑秀秀和承恩公夫人当下便深思了起来,想了老大一会儿,承恩公夫人便道:“我有个主意,不知道太后看行不行。”
“有就说啊,吞吞吐吐地干什么。”郑太后看她一点也不爽快,这样拐弯抹角的就不喜欢,道。
说实话,当年由于承恩公夫人连生三个女儿,郑太后是不太喜欢承恩公夫人,要不是后来承恩公夫人生下了现在唯一的侄子,要不然她当初成了太后,弟弟成了国公时,她肯定会第一时间,让弟弟休了这女人,再另娶个高门千金的,这样一来,娘家男丁多些是一方面,另外娶了高门千金,也有利于郑家迅速融入京城上流圈子,还有利于扩大人脉,为娘家提供助力,哪像这个承恩公夫人啊,娘家跟自己家一样,条件一般般,根本不能给弟弟提供助力不算,相反,自己家还要给承恩公夫人娘家提供助力,一想到对方跟弟弟在一起,自己弟弟没占到丝毫便宜,相反,是对方一直在占自家的便宜,郑太后自然就不喜欢承恩公夫人了。
承恩公夫人看着郑太后那嫌弃的样子就心情不舒服,但是没办法,人家是太后,她可不敢将心里的不舒服泄露半点,免得本来自己没做错什么对方就鸡蛋里挑骨头了,这要是做了什么,还不得被她骂死啊,要不是生了儿子,估计都不是骂死那么简单,而是要直接让承恩公休了自己了,但人家地位太高了,她根本不能拿对方怎么样,所以虽然心里再怎么不舒服,她也不敢泄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