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凯在心中暗赞一声,随即不以为意的道:“上古先秦时,燧人氏将钻木取火的方法遍传四方,时人愚昧,想必那些火种也酿出过不少惨剧——如果上古先秦之人因此便放弃了火种,你我此时岂不是还在茹毛饮血?”
李清照微一蹙眉,满脸的不敢苟同之色:“国师大人这是在自比上古燧人氏吗?确实,如无燧人氏传下火种,我等怕是都要似禽兽那般茹毛饮血——但我却从未听闻,不能施展‘雷法’会导致什么弊端!这两者之间,似乎难以相提并论吧?”
武凯又笑了笑,一脸高深莫测的道:“现在或许不能相提并论,千百年后却未必如此。”
“千百年后?”李清照愈发不屑起来,嗤道:“千百年后之事,谁能说的准?国师大人这番话,怕是难敌悠悠众……”
“住口!”
此时赵明诚终于缓过些劲来,忙堵住了李清照的话茬,沉声呵斥道:“国师大人法力通玄,预知千百年后的情形,又算得什么难事?你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敢在这里胡言乱语?还不给我速速退下!”
说着,挤眉弄眼的示意李清照赶紧退场。
李清照虽然不服不忿,但见自家相公如此坚决,也不好落了他的面子,只得悻悻的冲众人福了一福,然后再不看武凯一眼,转身便要回隔间。
“居士且慢!”
就在此时,武凯却又忽然喊住了李清照,然后在她狐疑的目光中,施施然走到了房间一角——那里的茶几上正平铺着笔墨纸砚,按照此时文人圈子里的规矩,这应该是用来誊录送别诗词的。
见那墨汁早已经磨好了,武凯便抓起毛笔蘸饱了墨,低头奋笔疾书起来。
众人见状,更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旁人不好探问究竟,李清照却是没什么顾及,于是略带几分嘲讽的道:“怎么,国师大人对诗词一道也有涉猎?”
“当然没有!”
武凯头也不回的道:“贫僧对诗词可说是一窍不通,不过却可以借花献佛。”
借花献佛?
众人愈发不解其意,只觉这和尚神神叨叨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便在此时,武凯忽地将手中毛笔一抛,扯起宣纸用力吹了吹,然后双手送到了李清照面前。
李清照狐疑的接过一看,却只见抬头上赫然写着《声声慢·寻寻觅觅》几个大字,再往下看,却是一首词牌: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好词!”
便是对这悟空和尚再不喜欢,看罢全文之后李清照还是忍不住脱口赞道:“只此一篇,怕是便足以流芳百世了!”
众人闻言正要凑上来细看究竟,却听武凯哈哈大笑道:“居士,你这般自吹自擂,怕是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