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却说骂了半响,牛皋扫件岳飞只是面沉似水,并无只言片语传出,便忍不住问道:“你说俺们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瞅着这群贼厮鸟祸害百姓吧?”
王贵方才虽然也骂得痛快,此时听牛皋似乎激岳飞出面,与那无为军做对,却又立刻打起了退堂鼓,急道:“老牛莫要胡说,那无为军虽然可恶,毕竟也是朝廷官兵,不是咱们兄弟几个能奈何的!”
“我呸!”
牛皋狠狠啐了一口,鄙夷道:“狗屁的朝廷官兵,若天下的官兵都是这般模样,俺们也别去什么江南了,趁早收拾行李回家种地才是道理!”
王贵还待再说些什么,却被岳飞伸手拦了下来,只听岳飞沉声道:“牛皋兄弟这次说的没错,我等从军讨贼便是为了让天下百姓能有个安生日子,岂有见百姓受难而袖手旁观的道理?”
“大哥!”
虽然岳飞已经表明了态度,但王贵还是忍不住劝道:“我自然也不忍看百姓被那些狗贼鱼肉,但哥哥也不过是个十人将,那无为军中却不知有多少将官在你之上,你又如何能管束的住他们?难不成咱们要杀官造反,与那方腊同流合污不成?!”
这话一出,便是牛皋也沉默下来,众人都有父母兄弟在家,却如何敢杀官造反?
再说这等行径,也有违岳飞为国尽忠的志向。
便在这一片沉默当中,岳飞忽地失笑道:“你等不是说我被贵人相中了么,怎得到了用时,却都想不起那贵人了?”
众人闻言便是一愣,这次岳飞莫名其妙当上禁军十人将,听说是被什么贵人相中,只等岳飞在战场上立下功劳,便将他招赘为婿。
兄弟们也曾拿这传闻打趣岳飞,却被岳飞狠狠呵斥了一顿,自此便无人再敢提及——谁承想今日遇到难处,岳飞却主动提起了此事。
牛皋心里最藏不住事儿,急道:“哥哥,你这话却是什么意思?莫非那劳什子贵人,还能管到这无为县来?!”
何止是无为县而已!
岳飞暗暗叹了口气,因为那贵人实在是声名狼藉,如非迫不得已,他绝不愿意借助那人的权势。
可现在为了黎民百姓,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在牛皋等人期盼的目光中,沉声道:“你等莫管其它,这两日只需小心收集那无为军的罪证便可,等过了长江,我自有办法让他们恶有恶报!”
“着啊!”
牛皋记吃不记打的一拳砸在石碾子上,窜将起来道:“俺现在就去把那老丈寻来,他家儿媳妇便是被无为军的狗贼抢了去,到如今还骨肉分离团聚不得!”
说着,兴冲冲便要出门。
“且慢!”
岳飞忙叫住了他,叮嘱道:“你千万小心些,那无为军的驻地就在左近,说不得有多少耳目在城中,莫要因为好心反害了那老丈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