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点完所有檀香,正要弓身退下,却被宋徽宗开口叫住,却见他上前从解珍手里要过一支权杖,放在眼皮底下仔细打量了半响,又问道:“却不知此物如何使用?”
解珍偷偷看了武凯一眼,见他点头同意,便忙将放大镜对焦的办法告诉了宋徽宗。
宋徽宗好奇的让水晶片对准了自己的手指,试着调整了一下角度,顿时被那焦点烫的龇牙咧嘴。
“万岁、万岁!千万保重龙体啊!”
那梁师成见状吓了一跳,大呼小叫的正要上前查看,宋徽宗却顺手将那法杖递给了他,转头对武凯笑道:“禅师,寡人宫中也正缺此物镇邪,不知禅师可否割爱?”
东西都已经在梁师成手上了,武凯还能说什么?
好在赵佶没有把两根法杖一锅端了,剩下的那块水晶分成两片,也足够制作望远镜用了。
经过了这小小的插曲,仪式复归正轨,宋徽宗在祭坛上三拜九叩,台下的重臣们也随之一起动作。
等到礼毕,赵佶却还不能起身,旁边梁师成招呼一声,礼部侍郎立刻奉上一打祭天用的青词,都是文臣们精心创作出来的,力求形式工整和文字华丽。
这却是道士祭天的手段,看来武凯的出现,虽然改变了宋徽宗对佛门的偏见,却并没有让那些道士失宠。
梁师成抑扬顿挫的念了半天,终于将那青词挨个念完,按照以往的步骤,这时便该众僧一并诵经祈福了。
不过今年自然不同以往,却见宋徽宗跪在地上,直起上身满面希冀的问道:“禅师,现在是否可以……”
武凯故作严肃的四下里张望了几眼,这才点头道:“吉时已到,贫僧这便上天一游,为我大宋祈福消灾!”
说着,他又躬身一礼道:“还请贵人出面相助。”
宋徽宗大喜,忙吩咐道:“梁伴伴,快快快、速将韦贤妃唤来!”
梁师成忙传令下去,不多时,便见韦贤妃在几名宫娥的陪同下,出现在祭坛下面——不过却并没有上前的意思,因为身为女子,还是一个被断定阴气很重的女子,按理说是不能接近祭坛的,如今这般已经算是破例。
武凯见状冲宋徽宗一躬身,道:“还请陛下在此稍候。”
说着,便大踏步下了祭坛,到了近前,只见那韦贤妃一身杏色裙袄,头上还罩着裘皮兜帽,与那日在雨中曼舞时,却又是一番韵味。
这众目睽睽之下,武凯也不好多看,忙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有劳贤妃娘娘了。”
“禅师莫要客气,为了江山社稷,妾身死不足惜。”
韦贤妃盈盈下拜,一双妙目只在武凯脸上打转,满眼的感激之色——她现在愈发确定,这和尚就是自己母子命中的贵人,否则这次被那王先生中伤,怕是要在冷宫度此余生了。
武凯抬头见她颇有些激动,生怕这女人露出什么马脚来,更不敢在众人面前久留,忙引着她去了祭坛西侧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