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长期做……耶律书微微弯腰,“小人愿意。”
“看。”杨玄对韩纪等人笑道:“我时常说,真爱不分国家,不分族类。”
韩纪由衷的笑道:“是啊!咱们是一家人!”
能做北疆的粮商,以后就能以高出市价的价钱贩卖粮食。如此,就能提高收购价,打压同行,妙啊!
妙不可言呐!
耶律书毫不犹豫的跪下,“小人,愿为副使效力。”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起来!”杨玄虚扶了他一把,笑的和蔼,“此次我是来作客,走走看看。北疆事多,下一次我就没法来了。有事,说话!”
耶律书想到了先前那些多出来的钱财,心想难道他还准备去别处收购粮食?
“若是副使不嫌弃这里简陋,还请再等等。”
杨玄讶然,“这是何意?”
耶律书说道:“小人,兴许还能弄到一批粮食。”
姜鹤儿一脸见鬼的模样,赫连燕问道:“鹤儿这是身体不适?晚上,咱们还是一起睡吧!”
姜鹤儿第一次没娇嗔,而是低声道:“郎君把耶律书算计的……令人惧怕。”
耶律书一脸贪婪的模样,“副使放心,最多三日,小人就能找到粮食。”
杨玄叹息,“北疆事多,罢了,看你诚恳,我就当来坤州休假,去吧!”
耶律书上马,鞭子挥舞的啪啪响,转瞬就消失在远方。
就像是去洞房的新郎,急不可耐!
韩纪叹息,“郎君对商人的心思,抓的太准了。”
杨玄说道:“不只是商人,是人就贪。”
姜鹤儿问道:“那他去哪寻粮食?”
三日内,没地儿寻。
杨玄转身回帐篷:“官家的粮库。”
姜鹤儿嵴背一寒,“燕儿抱着我。”
赫连燕拦着她的腰肢,觉得手感极好,“怎地?”
“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郎君把一个豪商诱惑成了一个叛贼,看着他顺着郎君挖的坑,一步步走下去,有些怕。”
“可是觉得郎君陌生?”
“是啊!”
“那要不,以后就疏远些?”
“不!要靠拢些!”
“为何?”
“我很好奇,郎君能把我变成什么样。”
……
耶律书回到城中,寻到了别驾丁堰。
“老夫要粮食。”
丁堰冷笑,“那是官家的粮食,你想死吗?”
耶律书在怀里掏了一下,啪的一声,一锭金子拍在桉几上。他抬头看着丁堰,“老夫要粮食!”
丁堰冷笑,“狗贼!”
耶律书再掏,啪!
第二锭金子!
丁堰骂道:“奸贼!”
耶律书看着他,伸手在怀里继续掏。
啪!
第三锭金子!
“老夫,要粮食!有,还是没有?!”
丁堰骂道:“蠢货!”
耶律书再掏,啪啪!
两锭金子!
他把五锭金子一字排开,“老夫,要粮食!有,没有?”
丁堰深吸一口气,彷佛在陶醉着什么,“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耶律书的眼底深处多了一抹不屑,“下次,还有!”
丁堰哈哈一笑,“老夫刚收了个小妾,回头你带回去,过半月再还回来。”
既然没法一起扛过枪,那么,便做个同道中人,也是一种拉拢。
“好!”
官仓的粮食被一车车的拉出来,混入了商队的大车中,一车车的拉出去。
连续拉了三趟。
耶律书站在粮仓外面,问道:“后续如何湮灭证据?”
丁堰笑了笑,“老夫行事从不解释,只管,钱!”
耶律书颔首,“有数,钱。”
钱,才是他们之间的桥梁。
最后一支车队出城。
当夜。
“起火啦!”
粮仓起火了。
桑元星恼火的爬起来,等赶到时,就见丁堰带着人正在救火。
“辛苦了!”
丁堰满脸都是烟尘,双目通红,“这可是坤州的存粮啊!回头查出是谁纵火,老夫要活剥了他!”
当火势扑灭后,丁堰气喘吁吁的问道:“人呢?”
一个军士指指边上被铁钩子拖出来的几个黑东西,“就在那!”
卷缩着的尸骸小了许多,嘴巴张开,彷佛在无声的述说着什么。
……
车队赶到了营地,依旧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都是官粮!”赫连燕看了看。
杨玄颔首,“这是个值得长期合作的伙伴。”
耶律书说道:“此事凶险,事后还得想法子遮掩,否则被桑元星查出来,小人一家子只能亡命天涯。”
杨玄微笑,“此等事,简单。”
耶律书大喜,“还请副使赐教。”
杨玄指指天上的太阳,“这太阳,红彤彤的,美不美?”
太阳天天见,不美啊……耶律书唯心的道:“美。”
“太阳如火,美不胜收,可惜火头小了些。”杨玄指指他,“粮仓一把火,多喜庆?”
耶律书身体一震。
哒哒哒!
一骑远来,在营地外被拦截,检查后被放过来,是耶律书的伙计。
“郎君,城中粮仓起火……”
副使把丁堰的手段都算计的一清二楚的,这要是开战,坤州必败啊……耶律书心悦诚服的跪下,“小人愿为副使走狗。”
杨玄呵呵一笑,“不是谁都能做我的走狗。”
韩纪抚须说道:“跟着郎君,有肉吃!”
可凭什么给你吃肉?
耶律书说道:“小人愿为副使打探消息。”
上钩了!
姜鹤儿腿长,趴在赫连燕的肩头看着这一幕,低声道:“看,郎君又挖了个坑,我敢打赌,耶律书马上就会跳进去。”
杨玄看似满意的拍拍他的肩膀,“这等好日子,得有个动静来庆贺。”
耶律书说道:“小人带了酒肉。”
杨玄摇头,“看你可怜,穷的让人心生怜悯……”
坤州最大的豪商竟然被杨玄说成是乞丐,可耶律书却呼吸急促,“副使吩咐,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杨玄笑了笑,“听闻坤州钱库风景不错,我想去看看,你,可愿带路?”
噗通!
就像是什么东西掉落坑底。
“小人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