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看看他的身后,“东西呢?”
官员拿出一个卷轴。
杨玄眨巴着眼睛,“钱粮呢?你别告诉我,相公就准备用这个来嘉奖。”
官员干笑道:“相公的字……一绝啊!”
杨玄觉得自己脸皮依旧不够厚,至少比大佬们差远了。
打开卷轴,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北疆虎贲!”
卢强赞道:“气势雄浑,好字!”
见他眼馋,杨玄说道:“老卢想要?”
“使君可愿割爱?”卢强显然动心了。
“一万钱,交给公账。”
“咦!老夫还有事,竟然忘记了,不该不该!”
卢强一溜烟就跑了。
卢强很忙,杨玄也不轻松。
“操练起来!”
校场上,陈州军正在演练。
“此次看到的潭州北辽军阵势森然,人马雄壮,不可小觑。”
南贺见杨玄怔怔的看着阵列,以为他在担心,“若是潭州大军前来,桃县那边也会出手。”
杨玄摇头,“潭州大军出动,那便是大战的前奏。”
“陈州谨守就是了。”南贺觉得有些憋屈。
“为何要死守呢?”杨玄轻声道:“寇可往,我亦可往。”
南贺只觉得胸中热血奔涌,杨玄拍拍他的肩膀,“就按照我的法子练兵,咱们人少,那就要人人皆是精锐。”
老贼来了。
“郎君,郎斐那边动了,他手下头号打手韩纪带着人马出了城,老二悄然跟着,发现往草原去了。”
“我张开网等了许久,希望收获别让我失望。”
杨玄觉得这是一次进补的机会。
“把前日撒出去的游骑撤回来。”
……
韩纪带着数十打手分批出城,悄然往草原方向去。
第二日下午,他在预定地点,一条小河边上等到了博罗和哈赤等人。
“他们竟然亲自来了?”
韩纪上前相迎。
博罗冷冷的道:“郎斐呢?”
韩纪摇摇头,“货在哪?”
博罗说道:“郎斐不来,这货定然不能出!”
“为何?”
“货太多,老夫信不过你!”
“钱呢?”哈赤问道。
韩纪冷笑,“我同样信不过你等!”
博罗说道:“我等都留在此地为人质,可郎斐不来,让老夫如何敢出货?”
韩纪心中一松,“传信号!”
有人吹响号角。
过了一会儿,一溜大车出现了。
装作是车夫的郎斐笑着拱手,“老夫在此!”
博罗点头,“发信号。”
同样是牛角号。
晚些,大车队来了,浩荡延绵。
“清点货物!”
“检查钱财!”
两边一起出手,老板们自然不会去干这等活计,有随从弄了酒菜,他们就在边上喝酒。
“杨狗最近如何?”博罗问道。
“没有你等预料之中的慌乱,往日该如何,如今还是如何。”郎斐说道。
“那是你等太过客气了些。”哈赤不屑的道:“换做是镇南部,商人们联手,就能令辛无忌丧胆。”
“那此次你等为何不联手?”郎斐反问。
博罗缓缓说道:“可汗们投鼠忌器,不敢对咱们大动干戈,否则部族分裂。可潭州的皇叔却没有这个顾忌,打烂了就打烂了。所以,我等只能听从。”
哈赤问道:“难道杨狗就不顾忌陈州糜烂?”
博罗不动声色的蛊惑道:“陈州商人联手,也能让杨狗惶然,你等太胆小了些!”
“哎!”郎斐叹息,“上次他们也闹过,杨玄抛出了骨头,一群豪商就像是野狗,咬着骨头就往太平跑,如此,联手就成了笑话。”
“那此次呢?”博罗还肩负着挑动陈州商人发难的重任,怀恩说了,若是能成功,他的赋税能减两成。
那可是两成啊!
只是想想,博罗就有些迫不及待。
至于挑动陈州商人发难,博罗觉得不是难事。
商人逐利,眼中只有钱财,什么父母官,若是胆敢阻拦自己发财,商人们就敢出手,用各种方法去弄他。
郎斐不动声色的道:“他手握大军。”
“难道你等没有收买官员?”博罗仿佛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官员、商人一起鼓噪起来,再去鼓动百姓闹事,杨狗定然会焦头烂额!”
“此事已经在着手了。”郎斐淡淡的道:“官员们谨慎,不过百姓愚昧,能轻易蛊惑。”
“没错!”哈赤笑道:“那些牧民听风就是雨,蛊惑一番,就跟着咱们喊打喊杀。”
两边检查完毕,略微有些出入,譬如说有些皮毛的品质不大好,但都是小问题。
两边交换了货物和钱财。
“老夫有些期待下次了!”郎斐看着车队,哪怕是久经商场,依旧兴奋不已。
不用交税的买卖,挣的钱就是舒爽。
“彼此彼此!”
博罗拱手,“下次希望能听到杨狗焦头烂额的消息。”
“好处。”郎斐早就看出了博罗的心思。
“再降价一成。”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两只手重重一拍。
“啪!”
博罗回身,刚想上马,突然揉揉眼睛,“看看那边是什么?”
马蹄声骤然传来。
“是谁?”郎斐大怒,“定然是三大部的人马!”
话音未落,韩纪尖叫道:“郎君,是陈州军!”
“快跑啊!”
众人上马就跑。
“老夫的钱!”博罗看着那些大车,心痛如绞,手下架着他上马,喊道:“命要紧!”
“杨狗来了。”
可陈州军早已布下了口袋,从四面包抄了过来。
“杀出去!”
博罗红着眼喊道,手下护着他往外冲。
“放箭!”
一波箭雨,博罗的人倒下一半。
接着便是一场屠杀般的厮杀。
郎斐更惨些,韩纪护着他往外冲杀,郎斐的战马中箭,他跌落马下时摔折了手臂。
惨嚎声中,杨玄策马过来,看着那些皮毛和钱财。
两眼放光。
“原来,做劫匪这般有前途?”
……
感谢“雏凤清声”的盟主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