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看着那只火焰似的猿猴,白衣不禁问道。
“我是你。”
猿猴嘶吼着,但白衣却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听懂了它的意思。
“我又是谁?”
白衣的疑惑一个接着一个,像是脑海中不断浮出泡沫。
“你是我。”
猿猴依旧是嘶吼着,只是对比之前,似乎多了几分烦躁。
“那我为何来此?”
“你为我而来。”
“我来此为何?”
“哪那么多废话!快放我出去!出去我就一棒子敲死你!”
那只火焰似的猿猴陡然暴怒,像是真的动起了真火。这份愤怒烧灼着一切,连镇压其上的五行山似乎也不能完全阻隔,白衣感受得到,却骤然发现自己已经变幻了一身黑衣,黑得无比沉默。
心猿呐喊着,嘶吼着,仿佛无尽的愤怒与不甘都将要喷薄。可是那山还是在他心上,不动不移。白衣能够如何,他只能沉默,或者他并不想沉默,可是他也无话可说。
火焰终将会熄灭的吧,愤怒与不甘也终将被心头的大山给磨平的吧。一切的一切,都会有所终结,那么所有的反抗,所有的呐喊都还有什么意义呢?
白衣不知道,也不明白。他只是静默地看着那只火焰似的猴子,看着它在山下奋不顾身的挣扎,听着它凄厉不绝于耳的痛苦嘶鸣。
那挣扎在白衣的眼前循环,那嘶鸣在白衣的耳边回荡,而后他看见了那山上烙印着的六个金色的字迹。那六个字光华闪耀,泛着庄严又深邃的光明,那似乎是世间的正道,似乎是不可磨灭的真理。
然而此时白衣终于觉察到了痛苦,终于觉察到了凄凉。
火焰似的猿猴没有鲜血,也没有伤痕,可是它终究是火焰。
而火焰,终究会熄灭。
看啊,它要熄灭了。它就好像风中残留的蜡烛,烧干了所有的眼泪,就要熄灭了。它就好像雪后仅剩下的取暖的柴薪,残余着微弱的火星,就要熄灭了。
是啊,它就要熄灭了。
可是我又做了什么呢?白衣问着自己,然后没有答案。虽然他不知道这猿猴是什么,他也没有察觉到所谓的善恶,但是有些事不需要知道缘由,有些事不需要知道善恶。
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世上呢?这本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滑稽的问题。
他既然来了,那么定然有他的使命,然而不管这使命是什么,他总要去做些什么。于是,白衣上前。
而后,心猿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