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约一个时辰,街上已经彻底无人了,偶尔远远听到酒鬼在发酒疯,走过去也早已被躲在暗处保护的陈铎等人清走。
“姑娘到底要做什么?”陈铎不懂,“信也送去了盘西村,相爷怎不给个回话?”
正被陈铎念叨的陈伽年打了个喷嚏,“莫不是感冒了?”陈伽年捏捏鼻子。
“夜深了,还不歇,岂不是要感冒?”起身为他披上外衫的杜若轻声道,“还在写课本?”
“恩,许多东西都不记得了,要反复验证才确定是正确的,你去歇着吧,我再写会。”陈伽年拍拍夫人的手,很是温柔。
杜若捡张椅子坐下,“陈铎的信,你到底怎么想?”
陈伽年闻言放下毛笔,叹了口气,“不好收场。”
“怎么说?”杜若忧心的问,“曦儿如今还在辽东城,她最近的表现,让我很不放心,不看着,怕是又要闹出什么大事来。”
“管不住,便随她去,你放心,还没人敢动曦儿,你夫君虽然不在朝堂,但声威还在。”陈伽年宽慰道。
杜若还是摇摇头,“不如还是将她接来吧,我心跳得厉害。”
“行。”他又怎么忍心让夫人担惊受怕呢?
陈伽年派去的人刚到辽东城,还没坐下来喘口气,便被陈铎告知陈曦已经离开蔡家。
“你怎么不看着姑娘?如今平州形势不太平,万一出点什么事,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陈铎冤枉,“我也没办法,爷说让我暗中保护,不管姑娘做什么都不要干涉。”
“你这榆木脑袋!”郑仅第一次敢如此硬气的与陈铎说话,以前他都是很尊敬的。
陈铎无语,没想到郑仅竟然如此说他,不过想想,觉得自己失职,便也无从反驳了。
“姑娘呢?”郑仅发了火后询问,情绪稳定多了,口气便也好了些。
“在码头,不知要做什么。”陈铎如实回答。
此刻,在码头的陈曦望望天,“马上要黎明了。”
“天上的星星少了。”李乐安敏锐的发现,接近黎明,夜色越发黑。
陈曦在黑暗中点点头,码头很拥挤,路边除了房舍店铺,便全是棚子,里面堆积了许多货,两人此刻便是站在大棚旁边。
天边的月亮看着温吞吞的,其实落下也便是一瞬间的事,当最后一丝月光消失,陈曦突然拉着李乐安躲进了旁边的大棚。
躲进去之后,哪儿也没去,一动不动的,暗中保护的陈铎吓了一跳,“哪儿去了?”
同样跟踪陈曦的人也寻不到人,但他不敢来寻,因为陈铎率先一步来人陈曦消失的地方,“姑娘?姑娘你在哪儿?”
陈曦捂住李乐安的嘴巴,不吭声,不多会便听到陈铎到处翻找的声音,当翻到她身边的时候,陈曦伸出一只脚踢了一下陈铎。
陈铎毕竟跟了陈伽年许多年,眼力见还是有的,当下他便意会了陈曦的意图,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继续嚷:“姑娘,姑娘,去哪儿了,难道被谁掳走了?”
撑着他嚷嚷,陈曦拉着李乐安换了个位置,而陈铎找着找着,渐行渐远。
陈铎离开后,立马先后有起码四波人马来翻找她第一次藏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