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弹指风云过,一笑万古作流溪。怎么样,怎么样,不错吧”
狐老祖几乎半个身子都压在四灵神君的肩膀上,着实不轻,四灵神君哪有心思听他念叨了什么,只觉得肩膀好似被镇天石压着,疼的有些发麻。
“老祖果真文采飞扬,小神自叹不如”四灵神君勉强笑道。
“那是,狐老祖我飞上九重天的时候,你还是只小蚂蚁,哎,晓得你也不懂我的意思,老祖我今日念你扶我之情,就告诉你一句话,没事躲在洞里好好修身养性,不要总乱跑”
“是,老祖教训的是”四灵神君龇牙咧嘴,半个身子发麻,脚步也开始跟着狐老祖的身体左右摇晃,摆臀扭腰,丝毫未觉。
“老祖,老祖,可算找到您了”一众小狐仙蜂拥而至,将狐老祖从四灵神君的手上接过来,抬头的抬头,抬脚的抬脚,好不容易将狐老祖按在那嘶龙象上,各个面红耳赤的向四灵神君道谢致歉。
四灵神君端着已经没有知觉的一条手臂,温和笑着敷衍,狐老祖掀了掀眼皮,嘟哝道:“走吧,走吧,回我的狐仙殿,那个四灵啊,没事不要乱跑,这下去容易,上来难啊”
“小神谨遵老祖教诲,老祖慢走”四灵神君低首祈一道礼,目送一众狐仙消失在重云沵霞之际,方才转身复又登上风云台,想起狐老祖的话,不由得叹了口气,几番犹豫,终是纵身一跳,入了落仙门。
祝艺菲闭关的洞穴乃是琴岭一带的斗罗山,此山四面三峰,壁立陡峭,险路盘旋,周有盘山之狭,不过半脚之宽,再加山中常有獵蟒出没,故此人际罕至,荒芜俗烟。
而其所凿之穴坐北朝南,晨接朝霞,暮览夕阳,只是其四周石壁薄弱处常有泉水滴流而出,显得有些潮湿。
盘坐在石床之上的白衣女子,周身仙光缭绕,丝丝缕缕淡蓝色的气体自任督二穴钻出,缓缓升腾,直到头顶三寸之上凝聚在一处,渐化实相,形成一颗硕大的珠子,灼灼生辉,耀耀华光,整个洞内亮如白昼。
祝艺菲却并不那么好受,肚脐之下小腹之内十分涨热,好似有人在不断向内注入开水一般,七颗玄丹此刻都增大到足有篮球般大小,正渐渐分出四肢和头,一股难以言喻的麻痒瞬间袭便全身,好似有人在内骚弄她的肚皮。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第一颗玄丹终于完整的结婴,与自己五官一模一样,只是光着头,披着白褂子,看起来有点像是陶瓷娃娃。
这一玄婴结成,那股极热的真气和麻痒感瞬间消失,于此同时玄清真灵自奇经八脉向上游走,直到魂海内没入其中一道元神之内,祝艺菲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头顶上方那颗珠子轰然炸开,她便觉眼前一黑,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脊背的大椎穴后钻了出来,急忙祭开法眼观瞧。
法眼是打开了,可却像是盲了般,也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瞧不见。
“咦?怎么失明了?”正觉疑惑间,突然感觉自己的眼睛像是长在了其他的地方,睁开一瞧,万里云海,朝雾弥漫,雄鹰展翅翱翔在万山重栾之中,啼声悠扬,其身姿优雅,时快时慢,或俯冲或仰首,根根羽毛都瞧的无比清晰,甚至是那被风吹开的容貌露出细嫩的皮肉上道道纹络褶皱,也能数的过来。
“这不是我看的”第一个反应是如此,祝艺菲正觉奇妙,突然法眼大开,只见虚空之中自己安静的站立在斗罗山最高的一处峰顶之上,似虚似幻,如影如水象一般,仿若时刻穿梭在阴阳界中之人。
“玄清真灵与元神融合了?这不可能啊,不是要先待婴孩长成之后,于其为宿主,结成真灵之身,待元神与婴孩化合,真灵自元悟道,方成不坏真身,这是紫阳说的,没错啊”祝艺菲这正疑惑着,却见那虚幻的自己身边突然出现一个极为俊美的男子,宽袖大氅,纤指拨云般,挑开其衣领下的锁扣,竟在绿草茵茵之中一脱而光。
“这是搞什么”祝艺菲正要闭了法眼,召回元神,却发现自己竟失去了控制。
青山秀水之间,那男子身若青竹苍松,不仅秀俊挺拔,宽肩窄臀,竟毫不廉耻的拉扯自己的手臂,眼瞧着那虚幻的自己木讷转过身来,低沉着声音说道:“春光正好,仙子何不及时行乐”
“行乐?行你妹的乐”祝艺菲冷笑的瞧着那男子施展浑身解数,或引诱,或蛊惑,可那个虚幻似的自己就是面无表情,仿若块石头般,心下稍稍松了口气,正一个错神间,那男子突然变了模样,白嫩的脸蛋紫的发黑,额上突出两块尖角,一口獠牙顶出嫣红的唇畔,身下四肢粗壮若兽,周身魔息缭绕,对着自己那道元神的脸狠狠抓去。
“不好,快回”心头一声惊呼,祝艺菲猛然清醒,法眼金光大盛,窜梭时空般,罩在那元神身上,登时将其唤回本体。
元神归位的一瞬间,左脸之上突然一阵刺痛,她抬手一擦,鲜血染红了指尖,原来是那魔抓伤了她元神的左脸。
“真是可恶,这才刚结了第一个婴孩,就遇到**劫,真是够凶狠的”祝艺菲口吐丝丝之声,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越想越气,再祭出法眼去寻,那**却没了踪影。
“师父这个大骗子,不是说结婴以后才会遭遇魔劫,怎么我这闭关也会,现在好了,从定中出来,第二丹婴孩还得重新纳气通窍修身”祝艺菲正不满的嘟囔着,突然想到之前的夺命蝶,不由得皱起羽眉猜测道
:“莫不是,魔界已经盯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