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算是不错了。”雷师傅却意见相左,指着黄绢表面接近失色的龙纹与云纹道:“这牒匣并非密封,虽然埋在地下隔断空气,但到底免不了各种侵蚀腐化。幸好圆明园地势高,地下水控制得好,才侥幸没被淹到。否则一旦透了水,这些绸缎早烂完了。”
“看看里面是什么。”
这时,李大秘又催促道。
“好。”
不敢再赘话,雷师傅用嘴叼起小手电,然后双手捏住黄绢两边,将之缓缓解开。
下一刻,白光晃动,就见展开的绸缎内露出两件东西:
一是一封素黄的纸笺;另一样则是一枚造型古朴的羊脂玉佩。
“纸和玉?”
望着两件物事,短发妹妹一下瞪大了眼睛,惊呼道。
而张瑞秋也是目光炯炯、双手握紧,直盯匣内不动。
深吸口气,雷师傅凝凝神,首先用细帕隔着拿起那张素黄纸笺。
立即,一股樟脑和椒叶味在空气中散播开来,弄得靠前的陈婵馨连续两个喷嚏。
“这是黄麻纸,里头掺有樟树皮和椒皮,防虫防蛀效果绝好,是古时官府记录重要文献资料的必备纸张。”
一边又职业习惯般地评说几句,雷师傅小心翼翼翻开纸笺。
借着灯光,就见到印有团龙底纹、又以朱砂细线分隔间距的玉牒上用簪花细笔写着两列小字。
短发妹妹眼尖,已抢先读出:“爱新觉罗.弘历,辛卯、丁酉、己卯、丙寅。”
“这是清帝乾隆的玉牒!可不对啊,乾隆的生辰是‘辛卯、丁酉、庚午、丙子’,《清史稿》中早有记明,怎么会…”
看着纸笺,雷师傅一下愣在当场,满脸不可思议。
“那枚玉呢?”
没时间容专家细想,李秘书又开口道。
“哦。”
小心折好纸笺,放回匣里,雷师傅又拿起玉佩,细细查看。
只见此佩色呈膏脂、玉质温润,有一层细腻包浆覆盖玉面,触手自然温暖。
而在玉佩正面,雕有福禄寿三星聚像,刀工精细、栩栩如生;至于背面则篆写一个古体“陳”字,笔法风-流飘逸,别具趣味。尤其是那“左耳”边旁连笔多折、直形似一真正耳廓,极为独特。
“啊!”
而才见到这“陳”字,陈蝈儿立时高声叫起,满面惊色。
“怎么了,蝈儿?”
短发妹妹急关切问去,以为发生了什么异状。
“那…那个玉佩…我家也有…”
看看陈婵馨,又回望了眼表姐,陈蝈儿终有些怯怯道。
“你家也有?”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无不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