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侧,燕青的宅院,莲蓬的大雨。
窗外电闪雷鸣。
屋内,小炉火气腾腾,一口锅揭开,肉香飘出来。满脸扎须络腮胡的光头和尚使劲的闻了闻,随即大笑一声,扯出一些放进嘴里咀嚼。
“哈哈——这狗肉就是香,可惜时节不对,要是在冬天吃上这么一锅,那才叫洒家过瘾。”
武松拿起酒碗,朝那边端坐的燕青敬了一下,“小乙莫要听智深哥哥胡说,在庙里,一天没有酒肉,就浑身痒的难受,此刻有酒有肉反而矫情了。”随后,自己也笑了出声,一口喝完碗中的酒,“其实洒家也在庙里蹲的难受。哈哈哈!”
那边,燕青弧出笑意,替他满上一碗酒,言语也不拖泥带水:“两位哥哥要是觉得庙里蹲的难受,经常来小乙这里便是,好酒好肉自然都是备好的,要不然两位哥哥也来东厂做事。到时二位哥哥就可以看见一个本该死了的人,还好好活着,一定很惊喜。”
武松放下酒碗,与鲁智深对视一眼,其实他二人之所以留在东京汴梁,一是为了照看下燕青的近况,第二个原因就是追查林冲的下落,毕竟梁山一战后,他们悄悄回去过,暗查了一番,并没有找到林冲的尸体。
现下燕青这样说出来,他二人心里便是有了印证。
“不去不去。”鲁智深晃晃那颗大光头,“要是去了东厂,洒家蹲的更加难受,还不如现在呢。”
见他二人依旧如往,燕青倒是没有继续将这话题说下去。
三人谈笑一阵,外面的雨幕中一道身影冲过来,跑到檐下在门口单膝跪下,拱手道:“禀燕指挥使,海千户那边有消息需要传递。”
接过来。
燕青将它收起衣袖,打发那人走后,重新坐回桌前。武松对他道:“小乙若是有事就先去忙,我与智深哥哥吃完再走。”
燕青擦了擦带着油腻的嘴,心里早已不在这里,便是点点头,也不与两位哥哥客套,披起蓑衣朝武松两人拱手:“那哥哥们就好生吃喝,小乙先去宫里办差,去去就回。”
“还是别回了,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就知道宫里有你相好的。”武松早在南平县时心里就猜测出一二,此时说破出来也不觉得什么。
燕青尴尬的笑笑,转身离去。
看着消失在雨中的背影,鲁智深皱起眉头:“小乙这是在玩火,宫中的女人,哪怕是宫女,也不是能乱碰的,坏了规矩,皇帝小儿若是知道,且不是危险.....”
“那又如何?”
武松呯的一下将酒碗磕在桌上:“大不了,闹一次东京府,带着小乙和他相好的,杀出汴梁就是。”
雨在下,屋里人的声音被又一阵惊雷盖过,鲁和尚望向外面的天空,阴沉而黑暗,就像有什么东西要压过来。
“洒家还是有些担心小乙......”他喃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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