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厚沉吟半响,车内气氛凝重。
木鸽暗自悔恨,现在这局面太被动了。
徐子厚忽然道:“你怎么没戴眼镜?”
木鸽一怔,“……丢了。”
两人一言一句都是互相欺骗,一旦谁露出马脚,立即就会爆发一场恶战。
徐子厚吸口气道:“你还想杀花信荣?”
“当然,我必须杀了他!”
“好!我有办法让你接近他!”
木鸽讶然,本来只是随口一说。
徐子厚冷笑一声,“别说我自私,办法很简单,只要你敢冒险!要我说,你想杀花信荣,本身就是最大的冒险。”
“什么办法?”
“我‘抓’你去见花信荣!”
木鸽脸色一变。
徐子厚坦然道:“这样一来可以洗清我勾结你的嫌疑,二来你也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花信荣。”
木鸽眼珠子转来转去。
徐子厚继续道:“我捆住你手脚,给你一个刀片——不能有其他武器,不然花信荣反而更怀疑我!”
徐子厚这么坦白,令木鸽心思有些混乱,装作忿然,怒道:“一个小刀片我怎么杀得了他!”
“带上你搭档,人越多你机会越大。”
木鸽一怔,若有所觉,缓缓地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能让我搭档冒险。”
“你已经让他们冒险了!”徐子厚不客气地说:“花信荣在城中耳目众多,他们躲哪里都没用!”
木鸽没有说话。
徐子厚放缓语调,“你不想冒险就算了,我安排一只船送你们走,现在马上走!”
木鸽默默坐着。
徐子厚道:“他们在哪?我派人去接他们。”
木鸽沉吟一会儿,往右扭头过去看徐子厚,“他们在……”只说了三个字,突然大力推开车门,往外猛蹿而出。
几人本来都在等他说完,出乎意料,阿全一时未察,反被吓一跳,往后退开。阿标立即转移枪口,却也来不及,他接着马上把徐子厚往下压倒。
木鸽往外一蹿,扑倒阿全,翻身一转,迅速拔枪射击,“砰!”车后窗被打出一个孔,却没伤到徐子厚。
不等木鸽再开第二枪,阿全也不站起,倒在地上,一拧腰,右腿翻过来,猛砸而下。
木鸽右臂自然发劲抵挡,却痛叫一声,手一松。
阿全脚法凌厉,脚跟接着往下一扫,把木鸽手中的枪磕飞。
木鸽敏捷翻过来,左臂抡一圈,砸向阿全头部。
阿全背部发力,身体在地上一转,躲开。
木鸽趁机站起,却又猛地把头一低,快速往前蹿出。
阿标已扑到窗边,瞄准木鸽头部射击,一枪不中,立即推门,追击而出。
木鸽脸色大变,试图逃跑,冲出两步,耳后生风,急忙右侧身一避。
阿全一脚飞踢不中,但右臂一绕,沾到木鸽左肩。
木鸽应变极快,左臂一转,肩膀一扭,反抓住阿全右臂,前俯弯腰,将他拽地上。
“砰!”一声枪响,木鸽呆立不动,腰不能直,一颗子弹就打在他右脚侧边,差之毫厘。
徐子厚从车里出来,捋捋头发,整整衣衫。
阿全从地上起来,将木鸽双手背在后面铐住,推他转身。
阿标目光冷厉,双手握枪,依然锁定着木鸽。
木鸽面色铁青,恨恨瞪着阿标,这家伙的动作出乎他意料得快,枪法更是准得可怕。
此时两边几家店铺才冲出几个持枪的人,一切发生得太快,他们反应过来,已经结束,徐子厚挥手让他们退回。
徐子厚笑眯眯地看着木鸽,“你倒聪明。”
两人在车上说的都是鬼话,徐子厚想骗出林烽下落,对于威胁,他一向的作法是先下手为强。
木鸽扭头不看他。
“他们在哪?”
木鸽不答。
“我可以放你走,我只要那名狙击手,你的小女友也不会有事。”
“你胆子这么小,敢放我走?”
徐子厚哈哈一笑,“你还真是了解我。”转而道:“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对付你呢?”
木鸽皮笑肉不笑,“我吃软不吃硬,你不妨试试软的吧。”
徐子厚拍拍他的肩膀,“你刺杀花信荣等于是送死,你连命都不要,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能打动你,所以,只好试试严刑逼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