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都说到这份上了,简钰自是无法再辩解,他从前都不知道自家娘竟然有这样的本事,索性就不说话了,不承认也不否认。
“儿啊,娘是最了解你的,你同方才那个女子,关系不简单吧,你……是不是喜欢她?”阮氏已是敏锐地察觉出了什么,直接问道。
简钰不想否认,他觉得自己就算否认也是苍白无力的,他是那么喜欢绾绾,若是说不喜欢,恐怕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那女子究竟是什么人,若是家世清白,你就先把她接近府里,委屈她先做个丫鬟。等你同公主成了亲,再找机会抬她为妾好了。”阮氏只看简钰的神情,也猜出了他属意这女子,便与他出着主意道。
“娘,你不明白……”简钰只是苦笑着说道。
“你既是觉得娘不明白,那就同我说明白就是了,你堂堂男子汉,怎么能为一个女子郁郁寡欢。”阮氏皱了眉头,不满地说道。
“娘,您就当没见过她吧。我虽喜欢她。却从未想过强求她,我与之她,不过一厢情愿罢了。”简钰摇摇头,不想再继续说下去。
阮氏闻言。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了。她是无法想象有哪个女子会不喜欢她的儿子的。心中对陆皖晚顿时厌了几分,转而与简钰安慰道:“既是这样,就不要再想了。你是要尚公主的人,旁的女子算不了什么,芬儿身份高贵,又是一心一意爱慕你,你还是好好对她吧。”
简钰没有说话,其实在重新见到陆皖晚之后,他已是生出不跟李毓芬成亲的念头了,但这婚事是皇上赐婚,他若是悔婚,定是会连累武安侯府,这是他所承担不起的,也许以前绾绾说的对吧,他有太多的牵挂,太多的身不由己,所以,他并不是她的良人。
陆皖晚出了武安侯府,却并不急着回去,而是走路去了西市,那里有一个京城最大的茶楼,那茶楼里面南来北往的商贩最多,经常能听到一些外面最新的消息。
陆皖晚到了那座茶楼,选了大厅一个中央的位置坐下,然后叫了一壶碧螺春,一叠茶点,自斟自饮起来。
“你们知道吗,反叛军已经打到槊城了,这回要不是我跑得快,再晚几天可就回不来了。”一个身形肥胖,商人模样的男子十分后怕地与他身旁的朋友说道。
胖商人对面一个留八字胡的中年男子闻言也是一脸担忧的模样,不安地开口道:“我看今次的反叛军同以往那些小打小闹的不一样,这都打到槊城了,过了槊城,那可就是界河,要是没有界河挡着,反叛军不是要直接杀到京城来了吗!?”
“谁说不是呢,朝廷到现在也没什么动作,莫不是真以为这皇城是稳如泰山的……”另一个年岁比较大的男子,摸着下巴上稀疏的胡须,唏嘘道。
“若是反叛军过了河来,朝廷肯定不会坐视不管了,原先离着远,朝廷发兵也不方便,现在可已经不远了,我看朝廷马上就会有所动作了。”那中年男子说道。
“要打就打呗,若是打起来,这粮价定是立马要涨,我得趁着这机会多存些粮食。”那胖商人眯着一双精明的眼睛,搓着手说道。
年老男子闻言轻哼了一声,好似对胖商人逐利的行为很是不屑,随即感慨道:“这仗若是打起来,苦的还是平民百姓啊……”
陆皖晚坐在这桌人的后面,静静地听他们说话,等到壶中的茶喝完,她才在桌上留下些银钱,起身离开了。
陆皖晚回到教坊的时候,已是到了傍晚,远远的就看到自己院子前面站着一个人,见他走来,便也急急迎了上来。
“陆先生您总算是回来了,我家教习都找了您一天了,您快跟我去见她吧。”来人是秦琴的贴身女史秋葵,她也是急了,上来就拉起陆皖晚往秦琴的房间走。
陆皖晚被她拉着走了几步,也猜到秦琴找她应该是为了诗诗的事情,便语带歉疚地说道:“今日没有我的课,我便出去买了些东西,倒是让秋葵姑娘等久了。”
秋葵对陆皖晚挺有好感,也没生气,笑吟吟地转过头来与她说道:“这哪里怪先生,我们教习也没提前跟先生说好,教习虽然也着急,但定不会怪先生的。”
两人说话间已是到了秦琴的房间,秋葵在门口停下了脚步,只让陆皖晚进去。
秦琴看到陆皖晚进来,明显是松了口气的模样,嗔了她一眼说道:“你跑哪儿去了,都找了你一天了。”
陆皖晚在秦琴对面坐下,这才笑嘻嘻地回道:“我去找交赎金的冤大头了啊。”
秦琴听了陆皖晚的话,心中甚是好奇,忍不住追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
“自然是找到了。”陆皖晚面上的神情甚是得意,“教习您再耐心等等,说不准明儿就有人会送钱来给诗诗赎身,而且保证没有后患。”
“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找的谁给诗诗赎身?”秦琴被陆皖晚说的疑惑更甚,更加想知道那出钱给诗诗赎身的人是谁了。
“就是那君子莫。”陆皖晚也不再隐瞒,如实回道。
秦琴一听,脸色立即就变了,颇有些激动地斥责着陆皖晚,“绾绾,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明明知道诗诗对那君子莫是恨之入骨,你怎么能让他帮诗诗赎身,你这不是又把诗诗往火坑里推吗!”
“教习,您稍安勿躁,听我慢慢跟您解释。”陆皖晚知道秦琴是关心则乱,便安抚地说道。
“那你说,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我怎么收拾你。”秦琴稍稍压住火气,与陆皖晚说道。
“我只是让君子莫出钱出面,人自然是不可能给他的,而且他现在正在君府中禁足,也不可能实施监督着赎人的过程,我们只要买通了他的下人,就能借着他的名头,神不知过不觉地将诗诗送走了。”陆皖晚将自己的计划与秦琴说道。
秦琴听完,倒也是冷静了下来,思忖了片刻之后,方才带着疑虑地说道:“可那君子莫手下的人有那么容易买通吗?”
“要买通的人不多,一个足矣,其余的人吗,等他们来赎人的时候,只要把他们都打晕了,再换上我们的人,不就万无一失了吗。”陆皖晚早就计划好了,而她们要买通的那个人,简钰那边自然会帮忙搞定。
“听你这么说完,倒也是可行的,就怕那君子莫事后发现了真相,会再向教坊要人。”秦琴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他不敢的。”陆皖晚却是胸有成竹地说道,“教习以为他为什么会被禁足,就是因为皇后娘娘知道了他做的那些荒唐事,等他禁足出来,知道人才两空,却也不敢到教坊来闹的,这要是再传到皇后娘娘耳中,定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咱们现在可不用怕他。”
秦琴听陆皖晚这般说,也总算完全放下心来,就等着君子莫这冤大头送银子来赎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