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易了容,看着便有些不像,但我的声音您还认不出来吗?”陆皖晚又是说道。
陆皖晚的声音秦琴自然是认得的,经过了最初的惊讶不敢相信,她此刻再细细看着陆皖晚的脸,总算是有些相信了,眼前这个俊秀文雅的青年,就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绾绾。
秦琴二话不说。就先伸手在陆皖晚的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然后红着眼睛骂道:“死丫头,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既然好好活着,怎么连封信都不写回来,你不知道我们都在为你担心吧。真是个没良心的死丫头!”
秦琴看着虽然用了力。但打在陆皖晚身上却一点都不疼。但她的眼圈也发红,眨了眨眼,一直让自己笑着。“教习我错了,您再打我吧,先解解气。”
秦琴真的又打了几下,只是都没用力,然后用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才又说道:“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当年淑阳公主去世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我们都吓了一跳,他们说随行的宫女们都殉葬了,我和诗诗都不信,找了许多官员打听这事儿,但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诗诗当时还偷偷躲在屋子里哭了一场,出来就跟我说你一定不会死的,你这么机灵,谁死都轮不到你啊,我们都相信你没死,想着等以后有钱赎了身,一定要去泽国寻你的……”
陆皖晚听了秦琴的话,没忍住,眼泪还是下来了,她吸着鼻子,上前抱住秦琴,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吸着鼻子说道:“教习,我对不起你们,我让你们担心了。”
秦琴轻轻摸了摸陆皖晚的脑袋,神情柔和了下来,轻叹一口气,道:“这事又怎么能怪你呢,我知道你定也是受了许多苦,但你既然回来了京城,为何还要乔装打扮瞒着我们,就那么不想让我们知道吗?”这般说着,又是气呼呼地拍了陆皖晚一下。
陆皖晚破涕为笑,抹了把眼泪与秦琴撒娇道:“教习,我知道错了,但是我也有苦衷啊,我现在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要是让人知道我回了京城,恐怕不仅仅要抓我,还要连累了你们呢。”
秦琴想到陆皖晚原来和亲宫女的身份,心中也有些忌惮,便十分担忧地问道:“那你可得小心着点,我和诗诗是定不会将你的身份说出去的,不过就看你现在这模样,也没人会把你和原来那个绾绾联系在一起,你就安心待在教坊,我自然会护着你。”
“那教习是不生我的气了?”陆皖晚眨了眨眼,十分狡黠地说道。
秦琴看她那娇憨的模样,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说道:“哪里那么简单,我现在还生着你气呢,不会你往后若是能好好表现,我倒是考虑一下原谅你。”
“教习您放心吧,我一定乖乖的。”陆皖晚保证着说道。
“你只要平平安安的,我就放心了。”秦琴又是理了理陆皖晚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道。
陆皖晚觉得眼睛又是有些发涩,低下头来,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教习您放心吧,我们都会好好的。”
两人叙了这么会儿的旧,陆皖晚才想起正事儿来,立马肃了神情,与秦琴问道:“教习,诗诗没事了吧?”
“已经无碍了,方才我看着她睡下的,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秦琴轻叹一口气,回道。
“教习,其实诗诗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您想过没有,为什么那花公公会有胆子就这般明目张胆地将诗诗送给君子莫?”陆皖晚很是严肃地与秦琴问道。
秦琴皱了眉头,思忖了一下,才开口道:“我本也有这疑问,花公公执掌教坊司这么多年,做事向来是十分谨慎的,这次对待诗诗的态度,确实很是古怪。”
“因为他背后有人撑腰,所以他才敢这般胆大妄为啊。”陆皖晚冷笑一声,说道。
秦琴看向陆皖晚,眼神里有些疑惑,迟疑着开口问道:“绾绾,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陆皖晚点了点头,“我知道花翎背后的人是谁。”
“是谁?”秦琴显然很是紧张,立即追问道。
“安阳公主。”陆皖晚一字一句的说着,眼睛微微眯起,里面闪现出危险的光芒。
“是她!”秦琴显然很惊讶,但片刻之后,她仿佛想通了,惊声说道,“难不成,是因为武安侯帮了诗诗,那安平公主才对诗诗下手!?”
陆皖晚点了头,表示秦琴猜对了,秦琴的神情立即慌乱起来,无措地说道:“那怎么办,若是安阳公主,她定是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吧,诗诗现在虽然平安回来了,但说不准……”
秦琴说到一半,又似想到了什么,看向陆皖晚问道:“那救了诗诗回来的人又是谁,难道是武安侯,那他此般行为,不是更惹怒了公主,诗诗恐怕凶多吉少啊!”
陆皖晚摇摇头,摸着秦琴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救出诗诗的人并不是武安侯,但他也出了一份力,真正救出诗诗的人,是皇后娘娘。”
秦琴听了陆皖晚的话,神情总算是好看了些,轻呼了一口,“若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人,那安阳公主……应该就不会再为难诗诗了吧?”
“说不定,那些皇亲贵胄的脾气可都不怎么好,安阳公主若真想处理诗诗,恐怕皇后娘娘也不会再插手,毕竟为了一个教坊女子与安阳公主交恶,皇后娘娘会觉得不值。”陆皖晚缓缓与秦琴分析道。
秦琴顿时又紧张起来,握着陆皖晚的手问道:“那绾绾,我们要怎么办?”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将诗诗赎身出去,她也不是获罪的官宦女眷,只要有足够的银钱,就可以离开教坊的。”陆皖晚这般说道。
秦琴却仍旧是皱着眉头,语带苦涩地说道:“诗诗刚出了这事儿,还有谁敢帮她赎身呢,就算她赎了身,那安阳公主就会放过她吗。”
“赎身的人选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等她离开了教坊,我们就把她送走,找个地方先藏起来住一阵子,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