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开口,本座就不敢信她了!”秦雅不苟言笑的做出了总结,“这等随风吹,两面倒,墙头草的性子,倒也有意思!只是也不知她明不明白与虎谋皮,终究要连根拔起的道理。”顿了顿,秦雅做了个手势,“让执法堂的修士准备一下吧!有任务!”
“首座知道是陷阱还要往里跳?”诸星元愣愣的看着秦雅,问道。
“陷阱是要跳的。”秦雅点头,转身,复向太阿峰行去。
宽大的衣袍猎猎鼓风,一足踏上云水长堤,诸星元只听有声音似从云水长堤的方向传来,被风刮得破碎不堪,却仍能让他听得一清二楚:“不然如何请君入瓮?”
却说那厢的葭葭与展红泪、庄子桥等人一路子蜀山踏羽而归,行的缓慢,倒也有几分自在。
这一日,外面正逢倾盆大雨,几人坐在坊市的酒楼之中椅窗但看外头的雨景,翩跹如梦。
桌上放着清茶一壶,两碟点心,孰能想到外表霸气如骄阳的女子居然会喜欢吃那果味的小糖球?
展红泪坐在对面数糖球,子桥看着外头的雨景细致出神,眼中明光闪烁,明明灭灭,一团名为道火的事物在眼底燃烧。
“师姑,你说什么是道?”庄子桥望着外头的雨景,怔怔发问,虽口称“师姑”,却似乎并未在与她说话一般。
“道?”葭葭莞尔一笑,“道有千般,仙道无凭。这是修真界中最简单也是最复杂的事物。你说是便是,你说不是便不是,所以,我也不知什么是道?”
庄子桥出神微愣,看着外头的雨景,久久不发一言。
子桥实是那等非常知礼的修士,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葭葭有些惊讶,回头,但见他额间通透,仿若明珠放光,嘴角含笑,略略一愣,抬手便布了个防护法阵。
正在数糖球的展红泪,迷茫的抬起头来,见子桥如此模样,也不禁愣住了,眨着一双丹凤美目,双眼溜圆,按不住那吃惊之色:“葭葭,这小子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顿悟吧!”
葭葭点头,食指放在唇间“嘘”了一声。
展红泪伸手捂住口鼻,点头应下。
葭葭以手支腮,等着子桥的顿悟。
听着展红泪颇有几分频率的磕糖声,葭葭伸手不自觉的拿起面上的茶盏,一杯下去,才入口中,那氤氲着茉莉香气的酒香淡淡的刺激着口舌,葭葭双目圆睁:何人将自己面前的茶盏换成了酒?她怎的竟一点都未发觉?
然而,未等到她发觉与否,一道缓慢悠长流淌的灵气自腹下升起,升至喉部,涌入鼻间。
以看似缓慢却又迅雷之势游走奇经八脉,手脚暖阳,恍若沉浸在冬日初阳之中温暖而又通透。
懒洋洋的,整个人一动也不想动。
展红泪磕糖球的声音不知何时竟消了声,愣愣的看着眼前二人,试探着出声:“葭葭!”
葭葭没有理会她,展红泪转了转溜圆的凤眼,还要叫下去,便只觉肩上不知何时搭上了一只手,轻笑声起:“莫扰着她了。紧要关头。”
展红泪身形一僵,只觉抓着自己肩膀的那只手力道虽轻,她一贯生性好动,几乎是一种本能反应的,在那只手搭上来的那一刻,她想要逃离挣脱开来,可是手力道虽轻,可无形之中似有一道看不清的山峦自天际垂下,将她牢牢的压在身下,半晌动弹不得。难受的紧,偏偏又不能动。
来人声音似是曾经听闻,又似是未曾听过:“唔!你这丫头比起她来悟性要差点,不过品性纯良,倒也有几分意思,本座便送你一颗大广增灵丹,回昆仑之后再服下,或有收获也说不定。”
展红泪眨了眨眼,但见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颗外形荧黄,体型似鸽蛋大小的丹药,香气扑入鼻尖,让她身形舒畅,出于一种本能的,愣愣开口道:“好香啊!”
那人轻笑了两声,也不知过了多久,但见葭葭与庄子桥眼珠转了转,呈将醒未醒之态,肩头那道轻柔的力道不知何时撤了去,身上压着的无形山峦似也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那人转身离去,声音里头不无愉悦:“一个晋了金丹后期,一个晋了元婴后期,不妄本座这场及时雨,这杯玄水九天的佳酿。希望小姑娘也莫要辜负这一颗大广增灵丹的好。”